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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住自己心灵的净土(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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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命的车轮嘎然而止——祭母亲》一文中，他写道：
小时候的我，因为头上是两个姐姐，便被看得重一些，我也就自己惯自己，在家里处处占上风，在外面时时逞能耐。有一回，我一石头把别家小孩的头砸破了，您拿出家中仅有的五个鸡蛋，带着我去给人家赔礼，回家后，让我吃了一餐“竹棍子面”。从那以后，在与别人的争斗中，我总是很少主动出击，在村里赢得了“谦谦君子”的雅号。今天，我想起这些事，就不由得回想起您“不打黄荆教不成”的名言。小时候我很淘气，每逢做错了什么事，总是在外面“逃夜猫”，您一回家不见了我，便顾不得吃饭，四下呼唤着。那唤我的声音，拖得很长很长，现在犹在我的耳边响起。姆妈，什么时候您能再唤我一声啊！
您没读过书，但您说出的话却具有很强的语言张力，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您说的很多话是落地有声。“勾头求土，莫低头求人”，教我自立自强；“紧眨眼，缓开口”，教我遇事多思考；“打鱼摸虾，失落庄稼”，教我要守住主业。在您71岁时，我因筹措儿女读大学的费用，要外出打工，但又担心您和父亲，以圣人言“父母在，不远游”而举棋不定，您却极巧妙地接上了“游必有方”的圣训，再以“爷娘不死终生祸，不死爷娘不太平”相戏谑，以开释我的心怀，促我做出决断。现在，您永远地走了，可我的心里，却怎么也不能“太平”！[7]
作品中处处涌动着对于母亲的爱，那是一种大海波涛般的爱。令人感概的是，作者的母亲尽管没读过书，却处处投射出儒家文化的光彩，从“勾头求土，莫低头求人”、“紧眨眼，缓开口”、“打鱼摸虾，失落庄稼”，“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等俗语名言的熟练运用，一个优秀的母亲跃然纸上。作品中结尾处写道：“姆妈，回望着您生命之车走过的73年风雨路程，我已泪眼模糊。但愿今夜的梦中，能听到您生命之车的马达轰鸣。”[8]作者的呼唤感人肺腑，使人无不为之动容。
与《生命的车轮嘎然而止——祭母亲》一样，《儿时的棉大衣》也是一篇感人的散文。其中有这么两段描述：
那是我读一年级时，父母亲怕我在学校冷，请了裁缝来家给我做棉大衣。那时买布不仅要钱，还要凭票，布票是队里按人口分的，很金贵。那里小孩穿棉大衣的不多，所以，那天中午新大衣一做好，我就穿上去上学，身上很暖和，心中很神气。学校背后就是一座山，山坡上有一座废弃的碉堡，我和小伙伴在课间就去那里玩打仗的游戏，奔跑之间，大衣的后面被刺条钩住，划开一条大口子，风把破的地方吹开，看见里面的棉绒。心里当然是很害怕，这么不珍惜东西，肯定要挨骂或者挨打的。放学回家，恰好父亲也从外面收工回来，一见，不怒反笑了：“你这家伙，裁缝师傅还没出门，你就把衣服弄破了。”父亲又转头对裁缝师傅说：“你就在这破的地方打个补疤，让他穿这崭新的破大衣吧”。从此，我一是背上了很“劳孽”（就是非常容易把东西弄坏）的名声，二是以后家再给我做衣服，必留下几块同面料的布块，以备缝补之用。
当我身材长高了，穿不上这件棉大衣了，母亲就把他收藏起来，只在每年的六月六晒箱底的日子里，拿出来晒一晒。后来我的小弟长到六七岁，又穿着把这棉大衣去学校。小弟穿过之后，母亲又收起来，我就问：“妈，你还把这大衣收起来做什么？当传家宝啊？”父亲听了，笑着插话说：“就是要当传家宝，留给你儿子穿，顺带让他也看看这大衣背后的补疤”。那时，我已高中毕业，知道父亲这玩笑话中的意思，恐怕还真是要用来教育孩子要懂得珍惜东西吧。[9]
注释：
[7] [8] 刘枫：《身边的风景》，大众文艺出版社，2009年9月版。
[9] 刘枫：《行走的风景》， 出版社，2011年 月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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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东坑》报 编辑：李晓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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