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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者”的沉默与呐喊——论塞壬散文创作的主题及其对底层经验的超越(2)
阳光东坑  http://dk.sun0769.com/   2014-06-09 11:56
 
    在第一段中,作者和弟弟融为了一体,用同样的视角观察着世界,回忆着过往。到了第二段,现实的疼痛感袭来,在文字中我们能读出作者作为亲人的无助与悲伤。同样是面对底层,她和他们之间并不是冰冷的,而是充满着温情,甚至带着某种暧昧的情愫。对于他们的疼痛与苦难,塞壬是充满同情的。这更像是一种亲人之爱,盲目、清醒,却又不知所措。这种作者在自我与作品之间的迷离、摇摆与挣扎也正是塞壬作品的独特魅力所在。塞壬的文学创作始于网络,她惯于抛弃章法,将自己要对这个世界所说的话“原生态”地诉诸笔端。因而,无论散文中表现出来的是冰冷或者温暖,无论写作时内心有着怎样的慌乱,她总能恰到好处地处理与“他者”之间的关系。华语文学传媒大奖2008年度最具潜力新人奖授奖辞这样评价塞壬:“她有时用锋利的语词与现实对抗,有时也退守于内心那个软弱的自我,正如她诚恳地说出个人的经验,同时又想成为这种经验的叛徒。”[3]内心的悖论反映在塞壬的散文作品中,一种若即若离的美感就弥散开来了。而这种美的核心则是“人性”,一种无关于权利、等级、身份的最本初的美好。

    赵瑜在给塞壬的信中这样说,“我在文章里,不止一次看到你投入一个温暖而时时为你张开的怀抱,这样的怀抱,在你的文字里起着不可缺少的作用。它让你的内心里的焦虑和喘息渐渐平复,找回日常的自己,让你从偏执的某个路径里退出,退回到一场软弱里,退回到一次敏感又复疼痛的生长里。”[4]而塞壬期望通过作品给予读者的正是这样一个“人性”的怀抱。她的文字并不细腻,她正是用这双被生活磨得粗糙不堪的双手抚摸文中的他者。她没有对世界的不公施以任何价值判断,取而代之的是从人性的角度去解读、去体悟,去和读者进行交流。这让读者不需要直接的生活经验就能够读懂作者想要表达的一切。“散文作家并不像小说家频繁出现在媒体上,散文作家和散文似乎不会配合媒体制造一些花边新闻。散文作家大多是在生活中和我们擦肩而过的人,他们就在我们中间,他们在低矮的生活里和我们共同体味人生和命运”[5]。这也让她能够冲破固有的底层叙述模式,以若即若离的亲人之爱替代作者与作品中人物或疏离或者同一的状态,将“他者”主题脱离狭隘的底层经验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二、超越“孤独”:世界的良善、爱与感动

    如果说对于“他者”的超越仍停留在写作视角、技法、谋篇布局、咬文嚼字等形式层面的话,那么,对于“孤独”的超越则深入到文章的内在意蕴当中。塞壬曾经在多个场合表达过自己对于“孤独”的“情有独钟”:“我是一个让文字见证寂寞的人,……孤独是难以驱逐的,它与生俱来,而且无可取代。这是我散文的一个重大的主题,孤独感以及苦难。”[6] 这在底层叙述或者说以底层生活为表现对象的文学作品当中是很常见的。但塞壬对于“孤独”的珍视却颇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

    作为被世界遗忘的“他者”,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是普遍具有强烈孤独感的群体。“我所有的家当,它们孤独地摆在房中间,竟散发出一种单薄、孱弱的气味。照见了那个人,薄薄的命运。在没有比行李更加相依为命的东西了。它是灵魂的拖影”[7],在《下落不明的生活》中塞壬这样写道。她的作品中,无论是弟弟在遭人欺负后的孤立无援、东莞小镇上叽叽喳喳喧闹着的妓女,还是“我”在转身前的焦灼与恐慌、和行李相依为命时的孱弱,都是这一生命体验的外在表现。姐姐的叮咛、嫖客们的嬉戏、相同命运人们的百态……他们的孤独并不与肉体紧密相连,它在很大程度上是精神上的。

    如果作者的关注和表达仅止于此,那么这样的作品也只能算是准确把握了小人物的生存状态。而塞壬写作的指导思想则决定了她在书写这类主题的时候,一定能够挖掘出更广阔的精神空间。在题为《我无情可抒并对诗意反动》的演讲中,塞壬分享了自己对抗孤独的武器:“我在广东流浪了八年,八年来,我慢慢看清了自己,辨认出了自己。一个人想要变坏,想要变得对这个世界无动于衷,变得不再有感动,不再去爱,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啊,我是败了。但是,我要为自己祝福,这么些年,我终究保持了良善,保持了感动和爱。”[8]塞壬为数不多的作品中,支撑着孤独的正是作者对于世界中良善、感动和爱的笃信。正因为此,孤独变得厚重而有历史感,作者急不可耐地将这些弥漫于作品始终的孤独推入历史。《在镇里飞》中,有一段对年轻妓女的描写就让人回味:

    她们都耸胸,露着大腿和肚脐,涂着银蓝的、银粉的眼影,她们吸着烟,雾气缭绕,一个个霸道的样子,叽叽喳喳的,那样的热闹。啊,在我看来她们都只是一群小姑娘。

    左边那个坐在一个男孩的腿上,他很帅,是那种有点坏的帅。那小妓女坐在他腿上,手里拿着一串鱼蛋吃着。她穿着极短的牛仔裙,两只脚悬着荡来荡去,大腿白得晃眼。……她移了移屁股,跟我正对面,那腿还是一荡一荡的,我滑眼一看,看见她穿着丁字内裤,她的地狱之门。那丁字内裤陷进那个缝,它非常饱满,而且干净。我一下子感觉到的干净,没有别的可以取代。我甚至想像,她跟那个男孩发生的性事,也是干净的,像两个孩子那样干净。[9]

    在喧嚣的都市中,小妓女和那个男孩是孤独的,他们在大多数人眼中是被抛弃的,被社会抛弃也被自我抛弃。但作者并没有着力渲染这种沉重的孤独感,而是笔锋一转“在我看来她们都只是一群小姑娘”,“我一下子感觉到的干净,没有别的可以取代。……像两个孩子那样干净”,一个崭新的意义空间在作者笔下伸展开来。在很多描写底层的文学作品中,生活于其中的人或者被描绘成孤军奋战的斗士,与社会、与不公进行着搏斗;他们也被描绘为社会的毒瘤,过着荒唐、糜烂的生活。但在塞壬笔下,世界并不是只有压制和反压制的斗争、只有底层民众的自暴自弃,所有的一切都充满着“人性”,充满着良善、爱与感动。这样,作品就能够突破文本本身的局限,去表现更多、更丰富的内容和主题。

    [3]《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二零零八年度最具潜力新人授奖辞》,《南方都市报》2009年4月12日,B28版。

    [4]赵瑜:《赵瑜的信》,《黄河文学》2009年第8期,123页。

    [5]李徽昭:《难度、容量与当下散文》,《理论与创作》,2009年第5期,91、92页。

    [6]潘勤毅,顾翔:《塞壬:“我是让文字见证寂寞的人”》,《广州日报》2007年6月25日,A25版。

    [7]塞壬:《下落不明的生活》,《人民文学》2007年第1期,87页。

    [8]塞壬:《我无情可抒并对诗意反动》,《黄河文学》2009年第5期,22页。

    [9]塞壬:《在镇里飞》,《人民文学》2008年第3期,132页。    (文/曾海津)
来源:《东坑》报 编辑:李晓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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