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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作者作品中的“卖身节”
阳光东坑  http://dk.sun0769.com/   2012-03-01 09:58

    东坑镇一年一度的二月初二“卖身节”即将到来了。“卖身节”至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当时的情景在东坑作者的笔下也有描述,现把本土作者苏广明作品中描述“卖身节”的一段选出来,以飨读者。

    这一年的二月初二,黄镇龙又随众人到东坑趁热闹。来到木棉树下,见一盲人拄着条探路竹,在敲着“叮叮”。旁边的空地上,围着一圈圈的人在看几个江湖佬耍刀弄棒“卖武”。看到惊险处,不时响起一阵阵喝彩或惊叫声,热热闹闹的。盲人这边,冷泠清清。

    黄镇龙在衣袋里摸了一个钱,叫盲人帮他算一算财运如何。

    盲人听了黄镇龙的时辰八字,自言自语算了一会,不禁说道:“此命有十分财气,非比平凡。” 黄镇龙心说:“我都穷得饭都开不起了,还说什么财气非凡。真是‘盲佬上围敲叮叮,打天打瓦(胡言乱语)骗人钱’。”

    盲人算了一下又问道:“客官的名字是——?” 黄镇龙说:“有必要吗?”盲人说:“你只管说出来。” 黄镇龙便把自己的名字说了。盲人说:“是了。怪不得你的生意阻滞。‘镇龙’,你镇得住龙吗?你要改为‘正隆’,就是‘正在兴隆’的意思,这样办事才顺呢。” 

    黄镇龙听了,如顶灌醍醐。他感谢盲人为他指点迷津。盲人说:“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当下,黄镇龙根据同音字,把名字改为“正隆”。        ——选自《黄正隆遇仙记》

    不觉又到了二月初二这天,围面前聚了一班头戴斗笠赤着胳膊的穷苦人来找工作,这是村中的富人往年常在这天张贴启事,雇请长工,因此现在每到这天,邻近穷人都自觉来应聘。于是一些小商小贩也抓住商机,齐来聚集。一时间,油糍味,葱卷鹅红味,飘满了村外的堤路上。

    周围村子的村民也用轱辘车推着一些土货从四方涌来。

    卢钩鼻出到村前,只见欲雨未雨春阴垂,红棉朵朵染胭脂。祠堂旁的木棉树下早已摆有一挡测字摊。他想,今年开县考了,如能考上一点功名,也不枉读了这几年书。于是走到摊前,见一老者相貌清癯,有些道骨仙风,他就是摆档的测字先生。

    卢钩鼻便说明来意,随手写了个“扔”字让先生测。测字先生说:“你以‘扔’字问科举,我看不能如意,还是不去为好。”卢钩鼻问:“这都是为何?”测字先生说:“这‘扔’字,秀不成秀,只有秀的下部;才不成才,是一个提手旁。”

    卢钩鼻也略知一些科举场中的黑暗,他想起唐诗咏《黄河》的头几句:莫把阿胶向此倾,此中天意实难明。解通银汉应须曲,才出昆仑便不清……何况自己囊中羞涩,怎样上路?于是不再妄想。但是前路茫茫,作何生计是好?想到这里,卢钩鼻不禁一脸惘然。

    这时,刚好一个井美村人向他打了一个招呼,他漫应了一下,便以井美村人的姓氏在测字先生的摊上写了一个“谢”字,以求工作,让老人测。

    测字先生说:“你就收几个蒙童,以教书度日吧,因为‘谢’拆开来就是‘在寸言中立身’,凭嘴上功夫而已。只不过这‘谢’字去掉言旁就是射箭的‘射’字,这身字的开头也是兵字的开头,以后恐怕和兵有些关系。”

    卢钩鼻听了,向测字先生摊上放下两枚铜钱,当下谢过。

    他想起自己一番抱负,竟因时运不济不能实现,于是,也无心再去观赏街上的花红柳绿了。饿死事大,留得青山在,哪怕无柴烧?趁着年后开馆,照测字先生说的先找个吃饭的地方,以后再作打算吧。想到此,卢钩鼻背着手,趿拉着木屐,让开众人,沿着那一高一低的红石路往家中走去。    ——选自《亭岗劫难记》

    光绪10年,黑骨旁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在这年的二月初二,东坑村照例热闹非常。黑骨旁在这天也随着众人到东坑村那边走亲戚,看“卖身”,趁热闹。

    来到东坑,塘壆上摆满小摊,宽阔一些的地方简陋地摆着几张木台木凳在卖粉卖饭。村旁那片阔地照例在摆场卖药,耍剑弄棒。

    这时,一个穿青袍的和尚,自称从罗浮山华首台来,正在沿街化缘。只见他抱着个铁佛,有好几十斤重,来到各店铺前,就把那个铁佛往人家的柜台上重重一蹾,薄一些的台面当堂破裂。那对扫帚眉下,阴沉的眼珠瞪着人家,满脸凶相。分明是恃力强讨钱。店家看到都惟恐得罪,吓得急忙掏钱,像送瘟神一样,巴不得他赶快走开。

    黑骨旁见此情景,心中不喜。其时他正在一家饭铺中吃着烧鹅赖粉,看和尚抱着铁佛进来,在柜台上伸着铜钵要钱时,黑骨旁两指夹起一枚铜钱,向钵上一掷,那铜钱竟“噹”的一声,穿钵而过。

    和尚吃一惊,知道遇到了强劲对手,就恨恨地对黑骨旁说:“今天输给你了。你等着,后会有期。”说完不再停留,抱着铁佛急急脚地走了。这真是: 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

    黑骨旁知道得罪了这一干人,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也只好抱着既为之,则安之的态度,顺其自然了。但从此也对自己的行为收敛起来。    (作者:苏广明)      ——选自《铁脚黑骨旁》

来源:《东坑》报 编辑:东坑广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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