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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糟甜醉了记忆
阳光东坑  http://dk.sun0769.com/   2010-04-12 11:38

    两位姐姐专程进城,送来自家酿制的糯米甜酒和甜酒糟。 

    父亲知道我特喜欢吃这甜酒糟,早早就跟两个姐姐打招呼,要她们酿制甜酒糟。两位姐姐虽然都为人祖母了,但老父亲的话岂可不听?

    我们品尝姐姐送来的酒糟和甜酒。大姐做的酒糟酒劲有些冲,糟里蕴涵的酒量也多,那是她在往糯米饭中拌甜酒药时,老了一点火。二姐做的甜酒甜一些,酒糟中有些硬囫,那是在糯米中掺的籼米多了一点,籼米与糯米不能同时蒸熟。

    吃着香甜的酒糟,我恍若看到记忆中的往昔时光。

    以前一到冬天,村里人就开始酿制糯米甜酒。先是一家两家,在酒香弥散之中,小孩大人的“馋虫”被一条条引出来,渐渐地,做甜酒的人家多起来。百十户人家的村子,从村东到村西,从前村到后村,在村里走一圈,或浓或淡的酒香,让人陶然欲醉。这时,如若经过的这户人家正好是酒糟起锅,必然会招呼经过的客人,停下来品尝一下甜酒的甜和酒糟的香。会不会做甜酒糟,在一定程度上象征着这家的女主人的能干如否。

    我的母亲做甜酒糟是一把好手。

    为了做好甜酒,母亲很注意购买好的甜酒药。经过多年的比对区别,母亲说,香隅财坂的甜酒药比江北的要好,份量足,出酒量多,勾兑时心里有下数。所以,那时一有卖甜酒药的,听到是香隅坂的口音,我们必得赶紧向母亲说,不能错过机会。

    母亲做甜酒,必选好的糯米。头天夜里将糯米用清水浸泡,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蒸糯米饭,用的是木饭罾,烧的旺火硬柴。糯米饭蒸熟时,扑鼻的饭香把我们从睡梦中拉醒。母亲也就拿碗盛点糯米饭让我们尝新鲜。以前,糯米是紧俏货,除了端午节包粽子,再就是冬天蒸冻米和做甜酒了,一般是不随便吃到糯米饭的。

    在我们着糯米饭时,母亲把木罾里的糯米饭用锅铲打松,撒上研碎了的甜酒药,酒些清水,快速的用手翻动搅拌均匀。再把蒸饭的锅洗净,把饭罾平稳放入锅中,用干净的麻袋将木罾围得严严实实,上面再罩上棉衣或者小的棉被。灶膛里还有一些火丝,主要是为了保持温度,让糯米发酵。

    一切都做完毕,母亲的眼里满含着期待和祈盼。因为做甜酒,一般是为了过年,过年的东西是有讲究的。要是没弄好,坏了彩头,心里不踏实啊。母亲会特意吩咐我们不要乱动锅上的棉衣被,以免漏了风。

    这样发酵到两天头上,就有酒香了,那香气,醇厚,绵长。引得我们在盛饭时总是忍不住对那围得严实的饭罾多看几眼。

    第三天的晚上,母亲嘴里说“差不多了”,手就开始解开那围着的棉衣被,掀开麻袋。再一看锅里,清亮亮的甜酒,一汪一汪的。母亲把饭罾端上来,把甜酒一勺一勺舀起来,灌到空的玻璃酒瓶里。把饭罾中的甜酒糟用一个个小碗分装好,再把剩下的酒糟用大碗装好,存起来。我们就人手一碗,又香又甜地吃着。母亲还会特意用糖磁缸装上酒糟,拿上一瓶或两瓶甜酒,让送给外公尝鲜。

    那下来的一大碗酒糟放在灶房的橱柜里,每天我都会抽冷子去吃上一筷子。这样,要这一碗酒糟今天一个缺,明天一个凼,用不了几天,就要露出碗底了。母亲明知道我我“偷嘴”,却从不说,更别说骂了。

    但我的“偷”吃甜酒糟,还真的是让母亲发了好大一回火。

    那次是在母亲把糯米饭包好发酵的第二天,隐隐的酒香勾得我心痒痒的,便乘母亲外出上地里做事,自己偷偷地解开饭罾弄出一口酒糟饭吃了。酒糟还没形成,饭粒中有一丝香甜。吃得开心,但我却不能把包裹地棉衣麻袋还原。母亲回来一眼就发现了。尽管母亲马上动手重新围拢了,但到第三天起酒时,酒是浑的,糟是酸的。母亲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你个好吃大王,偷上屋梁”。一边责骂,一边把酸的酒糟也装起来,打算留着做好发小麦粑的酵母。一边重新浸糯米,再做一锅甜酒。这一回,母亲的骂,其实是怪我怀了年酒的彩头,也真是,第二年,家里养猪总是不顺,一连病死了几头小猪仔。而那一锅酸的酒糟,还是让我掺着好的甜酒糟给吃了大半,逗得母亲笑骂:“你真是属老鼠的,这么酸的东西,也偷吃”。

    家中做的这糯米甜酒,是得在过年三十夜里吃团年饭时喝的,再就是来了不喝烧酒的贵客,也拿出来让他喝。为了让甜酒留得时间长,一般要往甜酒里掺进白酒,这样保持了酒的甜香,要是不掺白酒,过不了多长时间,甜酒会发出潲水的味道,变溲了不能喝了。

    有一年母亲叫我帮着往甜酒里勾兑白酒,我一边装酒,一边喝甜酒,有一瓶被我喝了大半,就多装进白酒充数。到正月里,一位表姐夫来拜年,他不怎么喝酒,母亲叫我拿甜酒来,我就随手抽出一瓶。表姐夫没喝几盅就醉倒了,我这才想起肯定是拿了多装白酒的那瓶了。

    “喂,你是不是吃酒糟吃醉了啊?”妻的一声唤,把我从往事的回忆中拉回,大家都冲着我笑,我也笑了,那是一种甜甜的笑,从心底里发出来。(本文作者为东莞市作家协会南城分会副会长 刘 枫)

来源:《东坑》周报 编辑:东坑广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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