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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任何人女儿的海媛》：不是任何人风格的电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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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电影也按照观看场所来定义属性的话，《不是任何人女儿的海媛》可以被归纳到“客厅电影”的范畴，节奏缓慢、情绪悠淡，你可以一边看电影一边从事其它的细琐事务，比如说清扫地板，用抹布细擦桌椅沙发，中途，还可以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晾晒出去，然后依着栏杆，抽支烟，眺望一下城市远景，回来再看几眼剧情，然后再把厨房里煮好的粥端下来，一口口地慢啜，等你享用完了食物，用水龙头把器皿洗涤干净，把家务事整理得井井有条，几净窗明，重新坐回沙发上时，电影中那段慢腾腾的非常师生之恋还没有一个结局。至少，我是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
熟悉韩国导演洪尚秀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一贯风格。影片格局不大，主题简简单单，三四个人，五六个景，来来回回，兜兜转转，一切都是那样的云淡风轻，真如果错过了什么剧情——如果还有剧情可言的话，你也可以在他的其它电影中得到补缺。他是那种一辈子都在拍同一种电影的人，从这一点上而言，喜欢他的人会成为他的资深粉丝；不喜欢的人，自然也提不起兴趣。套用一下名片来说，洪尚秀拍出了不是任何人风格的电影。
事实上，《不是任何人女儿的海媛》的剧情，几乎和他此前的作品《玉熙的电影》有很深的缘源，描述的都是一个电影学校的教授和学习表演的女生的爱情。而贯穿在情感变化中的主线，则毫无例外地彰显出他对“短途旅行”这一主题的偏爱，这让人很容易想起渡边淳一在《失乐园》里的叙事处理：一男一女，结伴旅行，在景点变换的过程之中，男女主角的感情也在悄然变化，寄情于景，景转情迁。
洪尚秀镜头下的男人并不那么招人喜欢，每个角色都是带有一些自私、软弱和利己主义，尤其是《不是任何人女儿的海媛》的李教授，他陷入到自己编织的感情之网中不可自拔，既无力往前一步做出选择，又没有慧剑斩情丝的勇气，只好独自坐在山上饮泣——电影就在这里结束，没有明晰的结局，这只是一个怯懦者的恋人絮语，它并没有打算给生活下一个具体的定义，或者给爱情的迷局提供一个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正如电影中另一对不伦之恋的男女，无法直观感情的困惑时，只好顾左右而言它，男人看着身旁的旗帜说，“旗帜真威武。”而女女则说出了一句谒语式的点题之语：“有了旗，眼睛才能够看到风的存在。”
旗不动，是心在动。生活的本质，无人说得出来。感情亦然。在电影越来越追求故事复杂性的当下，洪尚秀的电影具有很强的辩识性。那就是“慢”与“简单”的品质。当几个男女在郊游的间隙，坐在城墙前的明媚日光下开始慢悠悠地吃泡面时，小津安二郎的影响呼之欲出：那是一种典雅的、久违了的生活情趣，但电影中的故事节奏不再是缩地为尺，而是得到刻意的放大和延缓之后，我们对一段感情生活的审视，才显得那样的全面和深刻。 （文/穆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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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东坑》报 编辑：李晓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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