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张先锋)
你念叨着
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老天要杀人啊?
我要做点啥?
我能做点啥?
你的眼光在破旧的屋里扫来扫去
床下的布袋
你用米糠埋着的全部时光
二千块分分角角的硬币
你推着一车子的担忧
你推着一辈子的银行
你的硬币
二千枚穷人的全部家当
看邮递员打好包裹
写上四川——雅安
穷人的笑那么灿烂
尽管有些让人心酸
硬币上的盐
敞亮了中国一片天
雅安的血管流着你的绿色
你的瘦弱身影
已经在灰沙走石里
淹渍了三天三夜
你麻利的将血迹抹去
将断肢扶正
扯开棉签还有细细的针管
轻柔地将药液输入伤痛
一起流淌的
还有你的青春
夜里
你说,希望明天病人少一些
那时,你可以洗洗长发
然后,给他打个电话
你想家了
你还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娃娃
雅安
到雅安去
青春在最需要的地方闪光
只是
现在,你昏倒在手术台
手里还握着滴液的针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