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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原来可以如此吝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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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却在七十天后的黄昏，以卧轨的方式“断送了自己的一生”。而这一天，正是他的生辰。如此珍视生命，以致苛刻，即使死，也由自己一手掌控，精心策划。如他诗里所预示的一般：最后我被黄昏的众神抬入不朽的太阳。
世人说他孤僻，消极，漠视尘世。只有“比血更红的黑暗”和早晨的日出才明白:没有人像他那样努力地活着。
当黑夜将其淹没，或是说，他选择夜晚为“亲爱的朋友”，为黑夜献诗，“黑夜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他不可自拔地悲伤，热爱黑夜，就像他对他的瘦哥哥一样地执着，对太阳一般地痴迷。他向世人宣誓“选择永恒的事业/我的事业/就是要成为太阳的一生”，“太阳是我的名字/太阳是我的一生”。是对生命不可抑制的热情燃烧了他自己。
而只有日出的第一缕阳光才能懂得，懂得他珍视生命的挣扎，对生命吝啬得不得不呼喊：“我是一个完全幸福的人/我再也不会否认/我是一个完全的人我是一个幸福的人”。他想“关注粮食和蔬菜”，“为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他祝福每一个人，但于他自己，“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苛刻而孤独地热爱自己，以致于“我能放弃幸福/或相反/我以痛苦为生••••••”。世人不能理解，“嘲笑这一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悲伤逆流成河，“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原来生命可以如此吝啬。于是，天空的两朵云对他说：“你要把孤独留给海子/留给自己”而在最接近天空的西藏——“一块孤独的石头坐满整个天空”，他说，“在这一千年里，我只热爱我自己”。
没有人像他这样珍视生命，苛刻，孤独，吝啬。珍视得，以致“倾心死亡”。“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黄昏华美而上”。
生命是他自己的，他有权利选择生，也有权利选择死。只是，我们失去了一个回声，失去了生命的一部分。从此，该有谁告诉世人：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文 / 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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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东坑》报 编辑：李晓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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