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初,我国人们的生活条件还极其艰苦。那时,我在离家二十多里外的地方读高中,每个星期六下午需回家一次,是为了讨一些米和菜。到了周日的下午,我就与同乡同学背着一袋米和一搪瓷缸的咸菜步行上学。我们边走边聊,走累了就歇一会,也不觉得什么。可是,在一个星期里,我们基本上就是吃带的咸菜,特别是到了冬天,菜冷冰冰的,实在难以下咽。衣兜里虽然有母亲给的几毛零花钱,但因为攒着想买书读,总也舍不得买菜吃。
有一次,班上一位姓葛的同学在一家杂志上发表了一首诗,这简直是个惊天动地的事件:那个时代正是“文艺复兴”之时,全国似乎一夜之间涌现出大批的伤痕文学作家,能在报刊上发表作品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呀,葛同学一下子成了我们的偶像;更让我们垂涎欲滴的是,他的这首诗竟然得到了十几元的稿费,天啦,我们那时每周的零用钱就几毛!这件事在我年轻的心里产生的震动,犹如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炸弹,于是我也偷偷地投稿,因为我那时的作文经常被老师当堂表扬,所以心里还是蛮有自信心的。然而,一直到我高中毕业,可能投了四五次吧,每一篇都石沉大海!
我发表的处女作还是在当教师的第一年,是八十年代末期,记得发表在《中国教育报》上,题目叫《一枝一叶总关情》,写的是教育心得,根本不是什么文学作品,但得了30元的稿费,是几天的工资收入。这也是我投向教育类刊物的第一篇稿子,也让我感到写教育类的文章和生活类的散文,可能比较适合容易些。从此,我就向报纸和刊物投寄这类文章。后来,我果然在省报、市报上发表了十来篇散文。
如今,在东莞这几年,我已发表了许多文学和教育类的文章,虽然终究没有成为知名的作家,也没有了发表作品而得到几十元稿费时的欣喜之情,但自己还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青年时代的那份纯真,那份追求,心里还是自得其乐的。至少,写文章让我喜欢关注生活,让我学会思考,让我在寂寞时不寂寞,孤单时不孤单。(作者:蔡世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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