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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依赖 防止移情”案例分享
阳光东坑  http://dk.sun0769.com/   2013-08-28 15:29
    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热线开办之初,我满情热情,全心全意地接待着每一个来访者。
  

    她,是为了与丈夫感情危机而拔打我这个热线的。第一次,就只是因为遭到了丈夫的毒打,向我诉苦而已。她声泪俱下,显得弱小无助,可怜兮兮的。我在热线的这一头,唯一能做的,只是安慰,力图叫她的情绪平息下来。在这种情况下,连劝说也无从着手,因为她根本无法听进我的任何理性的话。
  

    不几日第二次来电,她显得比上次平静多了,可她的情绪还是十分低落,甚至是消沉的。她说自己不想活了,真想就此一走了之。我仔细地询问了她的处境,得知她为了闹离婚又得不到丈夫同意和周围人的理解,甚至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心灰意冷,直想自暴自弃。之后,我开始决心帮助她认识婚姻失败中的自身问题,便倾心倾力运用自己的经验与心理咨询的一些技术来与她共同面对困境。
  

    为了启发她的个人责任,我有意了解她的其它情况,以期在知道她的除妻子之外的角色后,用她对别人,对社会的责任来阻止她的^***冲动。她原来是一个幼儿园的园长,两个孩子的母亲,自己的父母双亲也都健在。我问她,难道她忍心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孤儿?难道忍心让自己手下的一百多名幼儿变成不得不中途转学的孩子吗?难道她不怕在自己就这样死去之后,不孝的骂名吗?我还说,难道你忍心让我为你难过吗?无论如何我已是你的一个朋友了,你总不能让朋友大失所望吧?
  

    她沉默下来,似乎也在深思。
  

    至此,实际上只不过是一种危机干预行为,连真正的心理咨询还谈不上。
  

    后来,她就开始常常打进电话与我探讨她的婚姻症结了。她声称自己当时只是被那男人的俊俏的相貌所惑,糊里糊涂地走入婚姻的。后来,那个曾经跪着向她求爱的男人“从奴隶到将军”,洞房花烛之后就换了一副面孔,对她不再“捧在手里怕漏了,拴在腰间怕掉了,含在嘴中怕化了”,却嫌起她这不行那不会来,争争吵吵,推推搡搡的,以至于打打闹闹,及至发展到性虐待,常常折磨得她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这时,我就劝她要争取最起码的人生自由与平等,争取在婚姻内消灭强权,消灭法西斯。我说了很多关于女权的道理,相互尊重是婚姻第一块基石的道理,自信自强的道理……还有其它许多道理。
  

    就这样,她与我的沟通深入下去。而每一次咨询的结果,她总是认为我说得很对,她保证一定遵照我对她的劝导到生活中试一试,而再一次来访时,她总要告诉我,她的情况好多了,多亏了我的帮助等等。
  

    不知不觉间,我发现她来电话的密度高得非同一般,几乎没几天就一个。我开始产生了警觉。我似乎感到她对我所提供的帮助有了某种我不希望出现的依赖。
  

    发展到后来,她大事小事都爱拔打我的电话,有时一天能打好几次。在我感觉,我有点成了她的日常生活顾问,或者简直就是她的父母了。至此,我才发现我的咨询,问题大大的。我觉得她过去对我所说的“进步”,都有可能是装出来的,为的是讨好我,让我一直做她义务的军师,做她情感疗伤地,心情邮驿的驿站。
  

    于是我陷入了反思。是否这个来访者还没有完成她的“心理断乳”?也许我过于在意运用人本主义心理学的“访客中心疗法”了,用错了地方?我感到失败的威胁。可我不甘心,因为我觉得我已经在这个女人身上花费了很多的时间与精力,常常为了她的处境与问题苦思冥想,废寝忘食。我努力说服自己对她应当多一点信心,多一点耐心。我努力让自己更认真地倾听,更仔细地解答。我不愿意轻易面临一个失败。我期待着通过努力,我也许能战胜自我,维护我热线中温和、善解人意的个人形象,并切实有力地继续帮助她。
  

    可是,这样做了一段时间后,我的心情越来越不适合于咨询了。一听到她无休无止的唠叨电话,我头皮就开始发麻。我真想放弃了算了。我真想冲着她大喊大叫一次,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耐烦,以表示我对她的强烈不满。
  

    因为是主持人,不能任性胡为,只能一次次地对她好言来劝,一次次对自己说她不过是一个情绪上及至人格上有很大的障碍而已,因此我只能以更多的耐心投入,并对这一切忍气吞声。
  

    我曾经告诉她,许多事就是要靠自己来解决的,热线不过是指点一下迷津罢了,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她就表示我说得对,“是这样的”,可她是健忘的,转身就重入生活旧轨,下一次还是会拿一些鸡毛蒜皮来烦扰我。我曾经警告过她,我可不是她的父母,不可能什么事都替她作主,她便笑嘻嘻地说,那做我的哥哥也行啊;而我说我特别不喜欢把男女之间的正常交往说成是什么哥呀妹呀的,她马上就说,那好,那我们做朋友也行啊,而且你一开始不就同意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吗?绕来绕去,反而我处于被动而尴尬的地位了。
  

    如此纠缠了一些日子,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冲着她雷霆大发。当时她在那一头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一阵歇斯底里之后,对她说,对不起。她在那一边哭了。
  

    其实我何尝不知她的孤独,她的无助,她从我这里得了好多的安慰,而且令她不论大事小事都一下子就容易想到我。我何尝不想尽自己的能力继续帮助她?可我,我有我的其它热线问题需要解决,其它热线朋友需要关照,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觉得我对她说的实在太多了,耐心已到了极限,爱心正转化为厌倦甚至烦躁了。我只能告诉她,如果她不愿改变,不愿接受我让她尽量少打电话的劝告,那我们之间的友情也就算完了。
  

    至此,我才松了一口气。我觉得我终于说出了我最想说的话,终于没有被同情心与职业道德捆住了手脚,终于获得了一点可怜的自由。
  

    大约有两个月时间,真的她不再来电话了。
  

    这时,我想起我那次对她大吼大叫,也许真是风度大跌,过分了。我稍稍有点后悔。我想,也许我真的失去了一位热线朋友了。也许她再也不会想到我了,想到我时一定也是非常怨恨吧。奇怪的是,竟然开始了对她的某种怀念……
  

    我这是“个人英雄主义”抬头,我不是一个救世主,不可能什么都做得很对,不可能不出一点偏差,……这样想着,我又恢复了心理平衡。
  

    就在我已经好不容易把她留下的影响差不多消除干净的时候,她的电话又来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唠叨什么,只是简单地告诉我,她已经平安无事地离了婚,只是想告诉我她现在是一个自由人,并且十分感谢我曾经对她的帮助。
  

    唔,唔,好,好,我连连表示我与她一样高兴。对于死亡婚姻,她能主动地走出来还真不简单,我颇为赞赏。一边为她高兴,一边也为自己高兴,因为毕竟已经解脱了,我相信她的婚姻危机完全渡过之后,其它的问题再也不会象过去那样来烦我了。当然,也还虚荣地相信,在她从性工具、婚姻奴隶的地位走向自由的过程中,自己多多少少是给了她支持、理解、帮助的。第一次听到她发自内心宽松的笑,第一次发现她的笑声也是迷人的。
  

    如果事情到此,倒也罢了。没想到,接着又引起了一大堆的事。
  

    再过了几天的一个午夜之后,喝过很多酒的她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她说自己习惯这样,每当遇到特别烦难的事总忘不了向我求救。她哭哭啼啼诉说着,婚姻虽然解除了,心里还是空落得惶惶,觉得活着没意思了。看来,我今天又要当危机干预者了,我心里想。与此同时我想到了过去的从危机干预到纠缠不清,又微微有点悸怕浮上心头。
  

    “世上一切的男人都不可靠,没一个好的。”她这样含含糊糊地说着,我几乎能闻到她身上的酒气。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一次我与她谈了两三小时,一直到她的手机电池没电为止。
  

    她大概去小店买了电池,约一支烟功夫,她的电话又响了。我问她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她说酒已经醉过,现在清醒多了。她说话也客气起来,说对不起了,我刚才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希望你不要介意,就算我一时疯了吧。
  

    我赶忙说哪里哪里,不妨的。
  

    然后告别,互道晚安。哪里是晚安,分明已近凌晨了,可以说是道早安了。
  

    此后,她的电话密度又高了起来。而且,更为糟糕的是,她总是深更半夜的来电话。经常在酗酒之后。在她心目中,我永远善解人意,不厌其烦。她想都没想过,我也是一个普通人,也需要休息,需要处理很多的日常事务。问题还不在这里,我发现我每一次与她通话都只是在她反复提出的一些问题上兜圈子,而她似乎一点悟性也没有,几个月下来,改善甚微,婆婆妈妈地在原地打转转。这样的情况下,我的咨询陷入费时而无效的境地。我越来越觉得应该结束这种毫无意义的活动了。
  

    正当我考虑是否需要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阻止她的纠缠时,她似乎也发现了我心情不佳。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你是不是烦我了?”
  

    于是,我开诚布公向她作了解释,意思是我理解她离婚后的失落感,心烦意乱,可她最好在她自己的周围寻找一定的社会支持,把心思放到办好幼儿园之类更有意义的事上去,而不要纠缠于一些过于琐细的小事上。我说,我的热线不过是向她指一指方向,扶她上马,教她一定的马术,可不能一天到晚仅为了她而把她带在我的坐骑上,带她一同赶远路。
  

    半晌,她一声不吭,仿佛被我击中了要害的一只受伤的鸟。最后,她连起码的礼貌也没有了,径自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她又来了。这一回,她什么也没说,让我在这一头问了大半天。我根据来电时间,推测一般这么迟了总是她,于是就叫了她的名字,问她怎么啦,一连问了许多个。我生怕昨天我的解释对她够成了伤害,那不欢而散使她今天还耿耿于怀,气恼非常。
  

    没想到的是,她一开口,就只有三个字:“我恨你!”
  

    听到她这般穷凶极恶的骂起来,我的心情一落千丈,一时语塞。
  

    好不容易,在僵持中保持了理性,我轻轻地说,好了,你恨就恨吧,可你不要把自己的心情也搞坏了,把自己的心理健康也陪进去了。过去的一切都算我不好,我后悔要努力帮你,看来我做了很多无用功,我们从此不必再交往了。
  

    这么一说,她在那一头又哭了起来,是嚎啕大哭。她令我手足无措。
  

    事实上,依据我的个人经验,她之所以说出恨,是因为她已经“爱”上我了。她感到了我的不耐烦,感到我破坏了她心目中对我的崇拜。偶像似乎一夜间轰然倒塌,她觉得自己可能从此以后又要“无依无靠”了。她至今还不明白,热线不是万能的,我也不是她终生可以依靠的,这样简单的道理。她也许觉得我既然帮助过她,就应当“帮人帮到底”,而不应当半途而废。她不能接受一个不耐烦的我,一个现实的我,虽有热情但精力有限的我,一个与她一样也会有脾气的我。在她看来,我既在引诱她又在拒绝她,太可恶了。
  

    说什么好呢,事已至此,一切美好都随之破碎了。一种真正的失败的感觉把我击倒,我对她的善意倾刻间都转化为毫无意义的无用功,甚至是关怀、理解、劝慰,所有这一切都变成了画蛇添足,变成了多此一举。
  

    我的心里堵得慌,匆匆告别,说声再见,请多保重,就把电话放下了。
  

    很久很久了,这件事还对我形成极大的影响。就是今天想起来,也还是心有余悸,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年年怕井绳。
  

    在心理咨询中,我们难免要遇到一些依赖性人格障碍患者,他们来访时的具体问题即使很快解决了,他们人格中的依赖却不能有任何触动。这时,热线主持人极有可能成为他们面对挫折的社会支持系统,一遇到麻烦,他们就会想起热线来。尤其是其它人际关系恶劣又相对封闭的来访者,热线就成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在他们危机重重的人生中,被他们偶尔抓住了,抓住就不肯放了。如果这样,咨询的重点突破之后,必然会滋生出如何启发当事人自立的问题,只有通过自立,才能消除对热线的无止境的依赖,才能健全他们的人格。但是这并不容易,通过电话咨询来解决人格障碍问题几乎不可能。电话咨询也就因此而有很大的局限性。
  

    作为主持人,应当对来访者有最大的耐心,有良好的倾听、理解、宽慰与支持,可这样做对于一个依赖型人格障碍患者似乎还存在极大的副作用,应当尽早地引起警惕,并及时采取有力的措施加以纠正,或加以疏导。否则,就会导致某种不必要的纠缠,使热线的效率降低,使主持人的精力分散,使来访者的个性问题雪上加霜。
  

    在后来的来访者中,一旦发现对方有严重的依赖倾向,我就要提醒自己,我可以接受欣赏,但一定要断然拒绝依赖,于是,就要早早地告诉对方,小事情自己解决,不要把热线当成是万金油,当成是菩萨,当成是避风港。而且,为了防止移情,在发现来访者的情感走向偏离咨询-来访者关系模式时,及时挑明,强化原来的咨询关系,并加以定位。如果实在不行,也可以通过自己最近太忙之类的借口,少说一些无效的话,尽快把电话挂断。或者,也可以为对方提供另一个与其同一性别的热线主持人的电话号码,让其到那里去继续咨询。种种反移情的策略的运用要因人而异,灵活掌握。当然,对于那些个人素质比较良好,却有一些严重的不良个性问题,比如依赖倾向,而不至于连理智也没有的来访者,可以在热线之外进行书信、网上咨询,开展以检讨人格障碍、潜意识心理为主的“长线咨询”,意在帮助来访者更清晰地认识自我,纠正人格偏差,健全独立自强的心理,从一般的热线咨询转入心理治疗。
来源:寮步社工网>社工学堂>社工实务 编辑:李晓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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