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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东坑:谢阳光佚事
阳光东坑  http://dk.sun0769.com/   2009-09-25 10:12

谢阳光遗像

    在中国革命战乱之际,多事之秋,他出生了。出生在东莞县东坑井美村的宝兴街一户富豪之家,他却和穷人一道闹革命。

    他的哥哥谢晓东在1927年参加广州起义,却被军阀陈济棠杀害,壮烈牺牲在红花岗。他大战东江两岸、抗击日寇,日本鬼子恼羞成怒,一把火把他父亲的商店烧了。他的父亲谢雨川捐资出钱支持东纵抗日,土改时,却被错划为通敌反革命,蒙冤而死。

    他的一家为中国革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文化革命时,东莞到处粘贴着“捉拿谢阳光、批斗谢阳光”的大字报。农业学大寨时,谢阳光对着黄树波和几个乡里说,还是要种草养牛。

    他是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史上的传奇人物,金戈铁马、岁月峥嵘,他的一生是光辉的,他的一生,也留下了鲜为人知的佚事。

阳光字典  写满光辉

    谢阳光,原名谢煦祥,东莞县东坑公社井美大队人,生于1917年2月。1934年6月,谢阳光和赵学、谢勉修、何以成等人,抱着救国救民的思想,奔赴上海,寻找共产党组织。同年8月,谢阳光在上海参加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任法明区共青团支部书记(区委书记是陈沛隆,东莞人,谢阳光的老师),后因组织受到破坏,转移回到东莞。1936年8月参加中国共产党。翌年初,党在东莞成立东莞临时工作委员会,谢阳光任书记。同年底,经组织决定,谢阳光、赵学、李任之(常平人,解放后任安徽省委书记)等人前往延安。1938年底,他与赵学从延安回到广东参加东江地区的抗日武装斗争,东江纵队成立后,曾任大队长、支队长等职;1946年,东江纵队北撤至山东,任华东野战军三纵九师二十五团副团长;1949年,人民解放军南下,两广纵队被编入四野,任第四野战军两广纵队教导团团长,南下解放广东;1950年任广州江防副司令员;1952年任中共中央华南分局(两广)组织部组织指导处长;1954年任广州重型机械厂厂长;1964年任中南局科委、工业局局长;1974年任广东省机械厅副厅长。1982年1月14日逝世,享年65岁。

家大业大  父为先率

    谢阳光的父亲名浦泉,字雨川。谢雨川历代经商,20世纪20年代,在东坑桥头街开设恒义隆纱布厂,生意做到上海、香港,是商场老手,草塘首富,在东坑一带享有盛名。雨川思想开放,不但热心于生意,也热心于社会活动。民国十八年(1929年),他在井美村提出废私塾办学堂的想法。在他的倡议下,井美村办起了“多凤小学”。他组织成立校董会,并被选为多凤校董会董事长,他组织教育基金储蓄会,号召集资办学,使井美多凤小学在当时成为东莞县的模范学校。民国二十年(1931年),他聘请了思想进步的陈沛隆先生当校长,同时,陈昶、何以成等先后在多凤小学当老师。这些老师先后都参加了共产党组织,成为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由于这批老师的宣传作用,多凤小学很多学生在国难当头走上了救国救民的道路。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日军侵华,东北三省沦陷,社会生意萧条,商铺倒闭,井美村是华侨之村,很多华侨汇款、存款都受到社会的抑制,造成本村经济损失,因此,他提议集资兴建公平当铺,解决本村侨胞存款问题,同时,也发展其他商业和企业。公平楼赫然兴旺起来,成为井美村的经济中心。

    谢雨川在当时是个经济头脑好、积极参与社会活动、思想开明的杰出人物。解放后,东莞首届县长赵督生委任谢雨川为县军烈属委员会副主任。任职后,他不要报酬。当时,东莞很多殷商地主逃亡香港,而他毅然从香港带巨款回家乡建设祖国。1952年,土改八字运动时,他被判为地主,草塘农会清算他,要他退赃款,他叫人从香港汇回一张支票,面额是16亿元(当时人民币面额1万元,在55年改为1元的面额,按这这算,16个亿,则为16万元),按当时时价,可在横沥牛行牵1600头大黄牛。谢雨川正确对待土改退赃,一张支票的面额超过整个东坑地主的退赃全额。可惜,他逃不出大劫,含冤而死。他被错判了,直到1982年才得以平反,此是后话了。

倔强聪明   不修边幅

    谢阳光从小就是个淘气的、倔强的、聪明的孩子,他很顽皮、很多恶作剧,又不喜欢大人对他乱指责。小阳光的亲生母亲在他6岁的时候已去世了,父亲谢雨川忙于事业,无暇顾及小阳光,照料孩子的事都是阳光的细妈。小阳光贪玩,他家后面有条小河,河上有很多杉木排。阳光成天一眨眼就不见,杉木排上常常见到他和小伙伴的身影。有一次,他从杉木排上掉到河中,差点淹死,湿淋淋地让大人抢了回来。细妈用粗大的藤条用力地、狠狠地往他身上打,阳光在地上翻滚着、咬着牙、却不哭。细妈打完了,走了,小阳光在自己的门口地上,用瓦片写着“无母孤儿”四个字。细妈知道了,以后也不敢这么用力揍他了。

    他读书很聪明,但懒,最不喜欢念古文,因此,也不喜欢国文先生,因为他常常接受到国文老师的批评和轻轻的鞭打。有一次,先生讲对联,先生在黑板上写着“一行白鹭天边过”让学生对,先生在课室里一边踱步,一边让学生思考。小阳光首先提问了,“先生,‘一行’对‘半只’对吗?”先生说,对。阳光又问:“先生,‘白鹭’对‘烧鹅’对吗?”先生说,也对。阳光又问:“‘天边过’对‘地上行’对吗?”先生说,“天”对“地”工整,对,对。同班有一位女生大叫:“先生,不对,不对,烧鹅怎么会在地上行呢?”一语惊醒了老先生,是呀,半只烧鹅怎么会在地上走的呢?老先生是很有功底的,他知道小阳光的恶作剧。他中计了。阳光分开一词一词地问,自己也一词一词地答。“一行”对“半只”,“天边过”对“地上行”,无论平仄声、字词,都是工整的。但是合起来,情理上就不对了。“半只烧鹅地上行”,烧鹅会“行”的吗?老先生知道答错了,但不失尊严,摆出老夫子架势,他说:“刚才我说对,是引蛇出洞,引起争议,通过争议,改错为正,加深印象。刚才这个女生说得好,烧鹅怎么会在地上走呢……”小阳光心里感到快乐,感到有点满足,心想,什么“引蛇出洞”,分明是“一时糊涂”中了我的计。
  小阳光很小就没有母爱,常常衣衫不整,好好的童子军服,本来有三枚铜钮扣,在他身上,常常只剩下一枚。赵学的母亲也常常为他补钉铜钮扣,她很喜爱这个聪明的,顽皮的,不修边幅的孩子。

身在豪门   心在革命

    话又说回来,谢阳光出身于这么一个富有名气、有财有势的家庭,家大业大。按照中国传统说法,“父业子当承”。谢阳光应该在商业上发展才是正道。为什么谢阳光不继承父业,冒着生命危险,跟着共产党闹革命呢?

    谢阳光能走上革命的道路,最主要的是在多凤小学读书时,受到陈沛隆、陈昶、何以成等老师那先进思想的熏陶,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坚信共产主义。他痛恨满清政府的腐败无能,割地求和,丧权辱国。他眼见国民政府、军阀内战、文官贪财、武将怕死,东北三省20万大军不抵抗,让给了日本人,可怜东北三省人民,无家可归,流亡关内。多少人亡家破,多少子散妻散,民不聊生的惨况都是归根于这旧世界、旧制度,这也是旧世界灭亡的必然规律。他坚信只有实现共产主义,世界才能大同,要实现共和,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领导中国革命,才能结束中国近百年的战乱,才能使国家富强,人民才能过上太平日子,因为共产党的宗旨代表国家和贫苦大众利益。他的思想认识、那信仰随着形势的发展越来越牢固。读东莞中学时,一次,他正在解几何题,不知不觉又陷入了对国家民族的思考中,他无心解题,却奋笔写了一首打油诗,诗云:

浅问人生有几何,

何必苦苦学几何。

动荡河山家国破,

学了几何能几何?

    谢阳光把这打油诗送给谢胜和。谢胜和与阳光是同年同月出生于同街巷的乡亲,一同考入东莞中学,是个学习很认真、成绩优秀、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他看了谢阳光的诗,也回敬了阳光一首,诗云:

自古人生有几何,

应该努力学几何。

“王师北定中原日”,

建设何愁没几何。

    谢胜和与谢阳光是同村好友,他知道谢阳光此时已经参与社会活动,弄不好会坐牢,甚至会杀头。他也希望阳光好好读书,不要走那条路,所以,从诗中看出,胜和是在劝阳光,建设祖国,只要有知识、有本领,就能为国家作出贡献。“建设何愁没几何”正是此意。“人物的性格是小说情节发展的必然规律”,这是文艺创作上的定义,但也何尝不是人生走向的定义。他们二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为国为民做一番事业,但是,走向却不是同一条路(谢胜和,他一心读书,也读书有成,考上了广州中山大学机械系,后来做了大工程师)。谢阳光在莞中读到三年级,就被学校开除了,校方开除谢阳光的理由是:谢阳光是共产党共产思想的煽动者,参与非法活动、闹事、是当局维护社会稳定的危险人物。

    17岁的阳光离开了学校,走上了为中华民族的统一,为国家富强而奋斗的革命之路。

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1925年,宝兴街多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姓赵,是从东莞城搬来的,和谢阳光隔邻而居,并开了个小诊所,母亲是个医生,带着两个小女孩过日子,其中一个小的女孩叫赵学(后来,她成了阳光的妻子)。原来,赵学出生在东莞县城一个破落的封建大家庭中,3岁时,父亲病死了,母亲带着两个弱小的女儿,受尽了人间的冷眼,孩子也受欺凌,为避族人,为求生计,在朋友的介绍下来到东坑,并在东坑宝兴街开了个小诊所,好在母亲上传医术,能给人看病,故能在宝兴街聊作生存。赵医生为人很好,样子也端庄,很得邻里同情。6岁的小赵学,一双聪明伶俐的大眼睛,又肥又白,很逗人喜爱。她住在谢阳光隔壁,也与谢阳光同龄,因此,这个大胆的丫头也常常缠着谢阳光在宝兴街和同龄的孩子“跳大海”、“捉迷藏”、“做屋仔”、“煮泥沙饭”等游戏。有一次,谢阳光和赵学在屋檐下玩着“做屋仔”,一个小伙伴手指赵学,说:“你扮新娘,我扮新郎哥。”谁知赵学嘟着小嘴说:“我才不扮新娘,要我办,就叫阳光扮新郎。”大家都说:“好呀!”于是,有个小伙伴在屋檐下的竹架上拿来一块正晾着的一块小红台布,盖在小赵学的头上,算是新娘子。接着一群小伙伴就大声地唱起了《新抱仔》的歌谣:“新抱仔,D咚咚,人食饭,你推栊,推下栊来又冇餸,一齐去打大爷公。”这班小家伙,唱着、闹着,越唱越起劲,惊动了赵学的母亲,她见隔邻地下满是泥沙、石块、青树叶,还见女儿头上盖着块小红头巾,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一群小孩见赵医生出来了,也笑着,喊着,唱着,哄一声,散了。

    小赵学很懂事,9岁时,已用小木桶挑水,用竹箩子拾树叶,大人见了她,总开玩笑地叫她“新抱仔”。她也总是低着头,笑着,不理睬大人。她心里知道,大人们在取笑她。

国仇家恨  少年壮志

    谢阳光和赵学都是一齐到井美多凤小学读书的,都读同一个班,读书成绩常常受到老师的表扬,只是谢阳光顽皮,多恶作剧,也常常挨老师的鞭子。

    1933年,谢阳光考入了东莞中学读书、赵学考入广东省立广州女子师范学校读书。这时,他们已经是16岁,对人世、对社会已有了认识。这一年的冬天,放寒假,谢阳光和赵学都从学校回到了宝兴街。谢阳光知道赵学很喜欢读苏联高尔基的小说、我国进步作家丁玲的小说以及社会科学等进步书籍,于是过门到赵医生家想借本丁玲的书看一看。赵医生刚好出诊,家里只有赵学一个人。赵学见阳光进来,忙起来让座。谢阳光一看赵学,一学期不见,如换一人,赵学变成了一个美人儿似的。此时的赵学,16岁的姑娘,时年方二八,乌黑齐肩的云发下,一张丰腴红润的脸上,说鼻子有鼻子,说眉毛有眉毛,厚厚的嘴唇,会说话的眼睛,她见谢阳光呆呆地看着自己,本来落落大方的她倒显得不好意思,红着脸对他说:“放假啦?”谢阳光说:“是。想来借本书,是丁玲的。”

    说话了,屋子气氛也轻松起来。大方的赵学说:“丁玲的小说与你的打油诗是一样的,是同一个音、一个调,都是想推翻旧制度,都是对现实的不满,是反动之音,不看也罢,反正你的思想有得出卖。”她见谢阳光还站着,就叫他坐下后,接着说:“我在省城女师刚学会一首歌,一首东北救亡歌,你听吗?题目叫《在松花江上》。”她不等谢阳光回答,就唱了起来,唱得轻轻的,怕惊动邻居,声音凄楚、悲凉,在屋子里绕来绕去: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同胞,

还有那,满山遍野大豆高粱,

九一八,九一八,

在那个悲惨的时候

……”

    赵学唱着、唱着,先是眼睛湿了,接着一行泪水挂在她那丰腴红润的脸上,她的嗓子变了,呜咽了,唱不成音。她见谢阳光那认真的脸在注视她,忙用衣袖把脸上的泪水拭去。谢阳光见状,忙走近她的身后,他知道,这首歌词有点触及她的身世,她是东莞城里人,是家庭的破落才流落到东坑暂居,一种国仇家恨的情绪冲击着少女的心。阳光安慰她:“哎呀,半年不见,歌越长越好了,歌也实在感动人,难怪你这样感动。”谢阳光从来不会安慰别人,也不知道自己会说出这几句甜言蜜语来,跟着,他一转嗓门说:“太激动了,也太耻辱了。中华大国四万万同胞,东北三省双手送给了日本鬼子。可怜东北三省,百万同胞家破人亡,流亡关内,这真是国家的大耻辱。”阳光越说越大声,还用手拍着桌子。

赵母说亲  喜事新风

    1934年,正是大革命失败后,白色恐怖越来越严重的时候,在广州,很多进步的青年都遭到国民党特务的跟踪、追捕。赵学的母亲听人传说,赵学这丫头在学校里也参与什么进步组织活动,有时还见她在街道上公众场合宣讲宣传,心里很是害怕,生怕这野丫头会惹火。如果当局把她一捕,就完蛋了。用什么办法来约束这丫头呢?赵医生想到了一计。她知道自己女儿爱阳光,谢阳光也爱自己的丫头,从他俩的行动、眼神中早已看出,他们是相爱的,只是没有谈婚论嫁罢了,用甜蜜的小家庭、用婚姻这绳索套住她,让她不要乱跑。于是,赵医生忙过门与阳光的父亲谢雨川提及让两个孩子成亲之事。谢阳光之父一听,正中自己的心意,他早就想与赵医生提这件事,一来,谢阳光与赵学青梅竹马,长大了也意合情投,结合婚姻是情理中的事,二来,他也急于想抱孙子。原来,大儿子谢晓东在1927年参加广州起义牺牲后,几年来,一直心中不乐,想起此事,既悲愤又胆寒。近年来,也见到谢阳光与一些陌生的年轻频频来往,心中不禁想起晓东当年,正想用一些办法来约束他,让他的思想能安定下来,好好读书,继承父业,或在社会上谋一个好职业。如今,赵医生上门说亲,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于是两位老人选好良时吉日,让他们早日成婚。1934年的夏天,谢阳光与赵学在宝兴街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喜事新办。

    谢雨川和赵医生满以为让他们成了婚,沉醉于温馨的小家庭中,用小家庭的幸福感来醉倒他们。不想谢阳光与赵学在婚后一个星期,留下一张辞别父母的纸条,奔赴大上海。当时一齐去的还有谢勉修、何以成等人。1938年底,谢阳光、赵学在延安抗大回到东莞,受组织指示,在后方开展游击战争。

匪巢起义  虎口惊魂

    1939年底,谢阳光被任命为东莞县委武装部长,为了发展水乡的游击根据地,县委又调他到水乡。一到水乡,谢阳光依靠地下支部,首先在高埗成立一支自卫队,名为“高埗自卫队”。1940年春,谢阳光率领自卫队在河涌上抢劫地主一大船稻谷,把谷卖了,买回一挺轻机、几支步枪、几支短枪和一条艇,算是有了家当。

    当时县委有一个行动计划,就是想把水乡刘发如手下一支队伍拉过来,措施就是在刘发如手下的队伍搞起义,拉他们投靠共产党,瓦解刘发如的队伍。当时的对象选定了刘发如的舅仔——矮仔耀的一支杂牌军,决定由已经打入矮仔耀内部当师爷的共产党员周棠做内线,待时机成熟,把队伍拉过来。经周棠安排,我们的武装小队伍有计划地进入了矮子耀的杂牌军队伍里。接着周棠又安排,由谢阳光当小队长,待时机成熟就起义,但估计矮仔耀很顽固,如果他不起义,就打死他,把队伍拉过来。于是,谢阳光这支小分队成为了一支潜伏在大土匪刘发如队伍中的一支“灰色队伍”。

    谁知刚进入匪巢的第三天,情况就起了变化,原来刘发如接到日本仔的通知,说日本皇军要检阅刘发如的队伍,一支名为“护沙队”的队伍。刘发如虽是投靠日本军,心中也痛恨日本军,苦于无奈要自保势力才不得不应付日本军。他得到通知后,吩咐矮仔耀带他的杂牌军去受检阅,谢阳光就在矮仔耀的杂牌军中。这一情况,来得突然,打乱了谢阳光原来的“要隐蔽,不要暴露”的计划。去接受日本兵的检阅,很有可能会暴露;不去检阅,小分队就得马上撤回。怎么办?谢阳光这支县委的“灰色队伍”处于进退两难之中。此时,矮仔耀催着集队出发,谢阳光还在苦苦思考中。时间不留人,最后,他下了决心:“上,起义大事不能半途而废,我就不信鬼子兵有三头六臂,会看穿墙。必要时,我要你鬼子也尝尝我老子的厉害!”于是,他一边派黄加同志去高埗找到上级汇报情况,一边布置战斗策略,安排好之后,就上了小分队的艇去到受日本人检阅的地方。当时,日本兵只有一个班,杂牌军有二个排。

    检阅开始了,日本鬼子小队长命令矮仔耀的队伍把所有的枪集中起来,放在一个地方。这实际上是变相的集体缴械。日本仔小队长一宣布,谢阳光首先大嚷起来,矮仔耀也大嚷,接着六七十人都大嚷起来,表示抗议。霎时间,整个杂牌军乱了起来。谢阳光小分队正准备抢日本人的机枪,日本小队长见势不妙,忙叫翻译改口说,枪不集中放了,但要检查每个人的枪,并要给枪烙一印记。原来日本人这样重视检查枪,是因为日本人很多枪被游击队偷了,如果查到有日本制的枪,就可以证明这支队伍有人偷日本人的枪,甚至有游击队在里面。当烙到谢阳光小分队肥仔陈的枪时,日本鬼子发现是一支“   钩”(日本产品),便大声嚷着“八架、八架”,把肥仔陈从队列中拉人,并凶凶地说,要连人带枪拉上炮楼审查。在肥仔陈身边的队员谢深见状,飞身扑出,用匕首对着日本兵的喉头,叫他放人。日本小队长忙拨手枪,谢阳光见了,一个箭步,飞起一脚,踢中了日本小队长的手腕,手枪不知怎地又落在谢阳光的手中,阳光用手枪点着日本小队长的头说:“枪是我们买的,什么八架、八架,快放人。”这时,五六个日本兵也持着枪围了上来。矮仔耀见情况不妙,忙上前解围。谢阳光又说:“兄弟们,日本仔欺人,故意搞事,队伍里还有谁的枪是‘   钩’,队伍里马上回应。”“我是”、“我是”,一连十多个。谢阳光知道日产的“   钩”枪,在黑道上早有出售。经谢阳光这一问,杂牌军又哄了起来。矮仔耀见此情形,一怕事情闹大,二怕日本兵的机枪响了起来,三怕眼前这个新来的小队长谢阳光,此时的谢阳光,个头虽是不高,但龙腰虎背,满头白鬓下,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气势逼人,只要把一声令下,他的小队就会大开杀戒,弄不好,官丢了事小,恐怕性命也难保。于是,笑着脸,哈着腰,对日本小队长又对谢阳光说,误会、误会、全是误会,翻译也跟着说了一通。日本兵也为了息事宁人,把肥仔陈连人带枪放了。

    事情发生得这样突然。在回来的路上,谢阳光这样想,如果再回到矮仔耀的队伍,刚才的身手,小分队的行动,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当小分队的队员上了艇,清点了人数,谢阳光说,“撤退”。这一次,计划在大土匪刘发如队伍中策划起义的计划落空了。但是,“白毛老大”谢阳光的名气,在水乡却越传越神。

夜袭横沥  智取枪支

    1943年9月,日寇为了控制广九铁路,以久留米师两个联防队、汪伪军四十五师超过一万人的兵力,对东莞宝安地区进行大扫荡。国民党的正规军一八七师、独九旅、独二十旅和其他保安团一枪不发,闻风而逃。我东江抗日游击队英勇善战,对日伪开展一次又一次的游击,粉碎了日伪一次又一次的包围。东江抗战局面出现了以东纵为主力抗击日寇的新形势。

    为了广泛开展游击战争,东纵总部决定从第三大队抽调部分兵力,以谢阳光同志为大队长、何清为政委,组成铁东大队,活跃在这一带,开展游击战争。当时,兵力有限,新成立的铁东大队名义上称一个大队,实际兵力是一百多人,就是一个连的兵力。然而,这个地区长期在国民党统治下,沦陷后留下来的土匪、汉奸、残余势力不少,游击队要开拓新局面,着实困难重重,要狠狠地打击敌人,必须人多枪多,必须想办法壮大自己的力量。谢阳光根据实际,作出布置:他叫政委何清带着队伍先去东宝地区,而他自己要在当晚夜袭横沥乡公所联防队,歼灭铁路上的伪联防,抢他几十支枪,壮大实力。说好事成之后会合的地点后,他只留下十多个人跟着自己。

    9月的晚上12时,天却刮起了阵阵北风,有点凉,横沥新埠的晚上显得寂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还在夜间行呢?只有半仙山、张坑等村庄传来几声狗吠。潜伏在横沥乡公所不远处的谢阳光,他问身旁的谢浩春:“怕吗?”“不怕。”“不怕就好,到时,你去叫门,只要门一开,我们就冲进去,要知道,他们都是怕死鬼,没有战斗力的。”谢浩春,井美村人,与谢阳光是同房兄弟,出身于破落的官僚家庭,刚加入东纵,跟着谢阳光。原来,谢阳光得到情报,谢浩春的叔父谢杨滔在横沥乡公所任联防大队长,手下有三十多人,三十多支枪,并有一挺轻机枪。于是,他决定利用谢浩春与谢杨滔的特殊关系,智取横沥乡公所,夺他妈的轻机,几十条枪。

    西斜的月牙儿沉了下去,夜很黑,阳光一挥手,十多人猫着腰一下子飞快地消失在夜幕中。谢深、黄树波二人两下子就把乡公所站哨的两个岗哨打昏了,其他队员伏在乡公所的墙隅边,待机行动。谢浩春此时大步地朝乡公所走过去,并向楼上大喊:“滔叔,滔叔,我是阿春。婶母有急事,叫我来找你,快开门。”此时的谢杨滔还未过足大烟瘾,听出是侄儿阿春的声音,他虽好食大烟,但很孝顺,一听母亲有事,就爬了起来,亲自开门。跟着他从楼上下来开门的还有一个大个子,他叫大个子开了铁闸。铁闸一拉开,黄树波、谢深、浩春一拥而入,杨滔慌忙拉闸想关门。说时迟,那时快,谢阳光把前面的大头仔一推,大头仔整个身子塞住了闸门,谢阳光一枪把拉闸门的伪军打死了。十个人鱼贯而入,此时的谢杨滔惊呆了,口中语无伦次说着:“滔叔、滔叔,这次你害死滔叔了。”三十个伪联防队员,被楼下的枪声惊醒,急忙爬起,还未来得及穿衣服,谢阳光他们早已拿了他们的枪,用枪对着他们。这一次夜袭横沥,共缴获敌人步枪30多支、轻机一挺、子弹一批。

    趁着金秋的黎明、陈陈的凉风,谢阳光率领着十多个队员,背着枪,在通往东莞梅塘的小道上大步走着,争取在早上卯时与何清的部队会合。(文/谢彭钦   本文作者对故人事迹略作艺术加工)

来源:《东坑》周报 编辑:东坑广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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