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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反思与心灵史写作——试论谢望新的散文创作
阳光东坑  http://dk.sun0769.com/   2012-02-09 11:17

    谢望新的散文带有强烈的自传色彩,作家向我们倾诉了他命运多蹇的身世,无论是描绘其不幸而又有幸的童年、扑朔迷离的家族史,还是其它纪实性的文字,都无不因其真切和诚挚而叩人心扉,感人肺腑,在朴素真诚书写人事沧桑的同时,兼顾文人的诗意情怀和理性思索,这使他的作品充满了诗意美和理性光辉。更可贵的是,他敢于直面灵魂,善于将各种苦难和遗憾进行追忆和沉思,凝成作为一位作家高贵的心灵史的记录。谢望新在一次接受采访时曾说过:“我的内在精神世界,总是大海汪洋,似乎与生俱来。人生无论是顺还是不顺,幸还是不幸,我从不心如止水。诚如他所言,对于人们熟视无睹习以为常的事物,谢望新却以他壮阔深沉的情感,加上与生俱来的敏锐和细腻,书写出一系列感人至深的美文,我们从这些文字折射的光芒中,可以看到作者内心世界的汪洋波涛,这些起伏不定的波浪涟漪,正是作者对记忆的执着追索,对人间情味的悲悯感怀,也是对散文艺术实践和探索的绝佳表达。

    一、自我的抒写:痛楚的身世回忆

    新时期文学到了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诗歌界、小说界、理论界、美术界等众多领域的艺术家纷纷向散文界靠拢,在散文舞台上表演着重要的角色。这中间有一大批代表人物,如季羡林、林非、卞毓方、李存葆、雷达、余秋雨、梁衡、王充闾、铁凝、周涛、李国文、吴冠中、谢望新等。世纪之交,散文本体的变革又有了新的进展,散文创作的空间进一步拓展,更加趋于自由和“自我”,个性化的书写更加明朗,以文学评论家身份涉足散文写作的谢望新就是其中的一位佼佼者。

    爱情、亲情、友情都是文学中历久弥新的表现主题,作为散文也不例外。而谢望新笔下的这些情感与以往有些不同,他的描写更具有凡俗色彩,表现个人化的情感和生活体验。传统散文大多是“代言体”,散文家们往往只是通过个人表达群体性观念,把个人思想行为与群众价值标准相吻合,以此体现自身价值,获得生存意义和创作意义。这也是解放后散文个性退隐和假大空泛滥的主要原因。这种创作理念要求人们在自身之外去寻找价值,这实际上很容易把个人的价值排挤出去,从而把整个社会的价值虚悬起来。它违背了人的自由本性,也违背了散文的规律。而谢望新,这位“从不心如止水”的写作者,他颠覆了以“散文三大家”为代表的传统散文的金科玉律,进行个人化的细腻的自我书写。在《好想当面叫一声:父亲》、《珍藏起一个名字:母亲》、《我拒绝过一个母亲》、《我住在祖母的胸膛上》等篇章中,谢望新梳理了他的人生历程,我们从中也得以获知他传奇的身世,以及幸福和酸楚夹杂的早年生活。

    在《好想当面叫一声:父亲》一文中,谢望新这样开篇:

    上小学起,填写履历,父母一栏,永远是两个沉痛的字:双亡。没有沉沉的父爱,没有柔柔的母爱,心时时空落。不问骄阳,不知朗月。父母意识日渐失血。

    谢望新的散文质朴无华,没有丝毫做作的痕迹,在冷静的叙述中,展示出作家奇异而真实的心路历程。童年生活对一个人的气质和性格的形成有着重要的影响,如果说童年经历过的种种苦难,都会在孩子的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当这些印象一旦与文学结缘,自然便呈现出别样的深刻和感人。对于谢望新以淡然的笔调回忆的这段苦难生活,我们不难想象其当年提笔时的沉重和内心的悲痛。但是,事实上他的父母都还活着,生活在各自的天地里为生存苦苦挣扎,从某种意义而言,他们的苦痛可以看成尘世中苦难人生的一个缩影。直到14岁,一个偶然的机会,谢望新的“大姑”、“表姐”走进家门,“表姐”的解密使他突然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原因在于他不足两岁时,父母离异,母亲改嫁,他便被过继给了大舅父。后来继父亡故,继母出走,他就又由祖母长期抚养。想不到的是,“大姑”即他亲生母亲、“表姐”其实是他姐姐,当生母突然出现,母亲、姐姐与他血肉相认,他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责备母亲,他只是感激上天,让他可以开口叫一声“妈”。由此我们不难感悟到母亲在儿子心目中的位置,母亲不仅仅是现实的一种存在,对于他来说更成为一种精神的需要,进而上升为普天下儿女心灵深处的一种呼唤。

    在谢望新的散文中,作者的情感表达不再是过去单一的颂扬和怀念,而是趋向多元化的情感表达。人的内心埋藏着幽深广阔的大世界,因此多元化的情感表达,更符合真实、宽泛和复杂的人性,也更能体现人类情感的个性化和多样化。随着身世之谜的揭开,他对父亲的思念之情也与日俱增。后来,谢望新采用种种办法打听到了生父的下落,遗憾的是在获得了线索并即将找到父亲之际,由于母亲和姐姐出于现实利害关系的疑虑和反对,他也犹豫了,便极理智却极不人性地主动捏断了线索,以谎言狠心回绝了父亲。对于抛弃自己的父亲,谢望新在散文中写出了自己复杂的心情,他一方面痛恨,另一方面又因为血缘而无法割舍,最终他还是放下心中的蒂结寻找生父,谢望新的寻父情结体现了他灵魂深处对父爱的渴盼。十二年后,他到江苏南京领一个全国性的奖项,作为成功人士,“衣锦还乡”去金坛县郊区寻父。然而,当回到儿时的村庄,老父亲却已去世,身后萧条。谢望新的“妹妹”给他介绍了相关的情况,当年父亲听说找到了儿子,说儿子在广州工作,后来又说联系不到,一年后,老人大病一场,不久就去世了。令人感动的是,“父亲知道儿子在找他,开始连续几天,每天徒步一两里路走到水边,站立桥头,有时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迎候儿子的归来。”“我那原本平静的心,像是被刀尖戳碰了一下,生痛生痛的。”

    接着,在父亲的养女婿的指引下,谢望新来到他父亲的坟前,千言万语涌出来:

    父亲,您的儿子来拜祭您了,来给您请罪了。您还有人世间的怨尤和挂牵,您就不能安息。儿子请求您宽恕,请求您放下心事,就是请求您安息。

    如果没有那一次的信息转达,您就不会大病一场,喜极而悲,您也许能平静平淡走到生命的尽头。对儿子的想念,随着岁月的迁移,可能最终成为一个空洞的符号,变得不特别重要;或者掩埋起一段感情,谁也不去触摸,变得更深沉深厚。

    父亲,我理解您:儿子忽然失而复得,而且长大成人,受过高等教育,还有一份好职业。并且,最重要的是您亲生的儿子,您的恣意汪洋的精血的结晶。您怎能不像您年轻时追求母亲,创造一个新生命那般血气方刚,那般激情澎湃,那在长久的死寂之后来一次火山般的爆发?但儿子最终让您失望了,让您干涸了那颗潮湿的心。

    作者通过大段的内心独白,透过亲情的苦闷和焦虑,去思考与批判的现实,关怀人生,对人性的弱点进行了无情的揭露与鞭挞,对自我缺失也作了深刻的反思和剖析,使人想到卢梭的《忏悔录》。谢望新的反省与忏悔还原了一个真实的自我,这便赋予了散文深刻丰富的内涵。从这里,我们读到了作者的自责,也读到了他的苦痛,作者在这里和普通人一样,也有着人性的弱点,有着寻常人所不可避免的无奈、过失和烦恼。质朴真诚的倾诉,体现了他诚实的品质。在散文的篇末,作家表达了他的见解和感悟:

    父亲母亲双亲齐全的家庭,孩子是幸福的。父母亲一定要负责任地共同承担责任。

    单亲家庭,可能是不完整的。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一方,永远记住您是孩子的父亲或母亲,您在单亲责任的位置上必须合格和优秀。

    生活在世上的每个孩子,有权利享受父爱、母爱,父母共同之爱。

    这段文字质朴无华,但看似平常却奇崛,这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中年人的悔恨和感慨,更可贵的是他能由自身的不幸升华为关注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个孩子享受父爱和母爱的权利,正如雷达所说的“以一己的亏欠和缺憾,念及到普天下失去保护的孩子,不失为一种仁爱之心,足够引起读者共鸣。”谢望新以中年人的目光,回首过往,他充满情感而又理智地书写着,表达了他由己及人的具有普世意义的对残缺人生的思考。从这些看似平静的文字背后,我们可以感受他深埋内心深处的伤痛,但是他并没有一味地夸大亲情对人生的创伤,他更多则是去关注血肉亲情对人心灵的抚慰和治愈,由此也形成了他散文独特的精神特质,即悲悯和关怀。

    二、情感的碎片:悲悯的血肉情怀

    我们知道,相对于其他文体,散文显得更为私人化和个性化,这使得它非常适合用来书写个人经验。面临新时期散文创作中存在的诸多弊端,谢望新以他的学者身份和诗人气质,完美地融合激情和理性,使散文真正地深入现实生活,并且能够通过个人的情感体验和人生经验,反映出蕴涵其中的人文精神和社会关怀。谢望新的散文创作虽然谈不上高产,但影响很大,曾荣获第三届冰心散文奖,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得益于他独特的审美视点和抒情方式,使得他的散文拥有了更加深厚更加多元的情感内涵,这也是他的散文作品之所以动人的根本原因之一。

    美学家蔡仪在分析抒情文学时说:“抒情文学中所表现的思想感情,往往有主人公的个性特点,有他个人之处,否则这思想本身就是平庸的,没有实在的意义。”传统的亲情散文,其叙述方式很容易陷入千篇一律的歌颂和铺天盖地的怀念中。而谢望新,却坚持非虚构与内心真实的观照方式,展开真切的个人情感的抒写。他执着于抒发自己个性化的生命体验,这一方面使得散文的文体特征得到了充分的张扬,显得非常亲切和自然。另一方面,又因为亲切和自然,作者的创作姿态便从传统说教型向平等交流型转变,使文本叙述更加自由和灵动。

    坎坷的个人经历,复杂的家族历史,本来就是一个厚重的话题,面对这些深刻的伤痛很很多作家都讳莫如深,可是谢望新不仅去面对了,还以直面灵魂的勇气书写无遗。比如《珍藏起一个名字:母亲》一文,作家用朴实真切的文字和纪实性的笔调,忠实地记录了他母亲坎坷的一生。于是,我们可以隐约地看到,在喧嚣的尘世间,一个弱小的女性,也就是“我”的母亲,是怎样在命运的波涛里痛苦挣扎。谢望新的母亲,解放前,由于战乱、流离、求生等种种原因,曾有过三次失败的婚姻。嫁给谢望新的父亲时是第二次,经历了“两个妻子同居一室,一个床上,一个地下”的“耻辱”,最后一次,在不得已的情景下,谢望新的母亲抛儿弃女,只身改嫁远方。尽管母亲复杂多变,但是本质上,母亲仍然是一个宽容、善良的女性。作为儿子的“我”,回顾母亲的一生时,早已淡化了她曾抛弃“我”的怨恨,取而代之的,是对她的理解和感恩。所以,在文章结尾,作者深情地写道:

    母亲无奈地走了。无论哪一年,只要可能,我都会跋涉长途,亲自拜祭,或者在心中遥拜。珍藏起一个名字:母亲。

    面对母亲的死亡,作者心中涌现着无限的怀念和悲痛,作为一个成年人和一个被成功光环笼罩的文人,他并没有回避这些情绪,而是真实地流露书写。虽然只是短短几十字,可是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留恋和伤感。母亲无奈地走了,作者也只能无奈地,把这个名字,永远珍藏在心中。这种把个人体验和生活经历原原本本的真情叙述,拉近了作者与读者的距离,显得真切而且温情。

    作者情感的多元还表现在能超越狭隘的血缘关系,设身处地为人着想,甚至对于与自己家族有宿怨的可怜的人也寄予了深刻的同情。在这篇散文第四至十七节中,作家披露了他对与母亲同为“高个子男人”的妻子的另一女性,原配,“标本”般瘦弱的病妇“花子阿姨”深深的同情,经过接触,她发现阿姨像自己一样爱看小说,心地很善良,他甚至想鼓起勇气对母亲说:“阿姨也是一位母亲,好好待她。还想加上一句:其实她很可怜。”并嘱咐母亲要“和平共处”,“相安相生”,“厚待善待每一个人”。直到分别前,母亲都不知道,她亲生的儿子会走近阿姨。临别时,“我”对阿姨非常不舍,其中有两段这样的描述:

    这时的阿姨,我觉得她尤其需要人陪伴,需要人照顾。能多一点搀扶她起床、如厕、洗漱、梳妆,就多给她一份慰藉。我要求自己做多一些。 

    阿姨名字中有一个“花”字,我就叫她“花子阿姨”,她挺满意这个称呼,每当我呼唤,她笑得格外阳光。我多么愿意她健健康康地活着。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和我母亲,和我母亲的丈夫,有割不断的联系,这不也是一个更大的家庭么? 

    这样的情怀和观念,超越了狭隘的亲情散文范畴,他的情感,不仅局限在身边的亲人,而且还拓展到所有的人,这是一种深沉的大爱,也是一个作家成熟的一种标志。作者最后一次见到“花子阿姨”,是在考上大学去向母亲告别的时候。“花子阿姨,终于没有抵挡住岁月的折磨,整个人衰弱得不成形态,只有呆痴的目光偶尔会眨动几下。但她还清晰地记得我,用右手捂在胸口,左手指指,意思是心在这里。”作者很感动,也好内疚。在延缓和改善她的生命过程中,谢望新自责自己做得太少了。如果不间断有书信问候,不好些吗?他不断后悔和反思自己怎么连这点“爱心援助”都忽略了。读谢望新的散文,可以清晰地感到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愫流淌于字里行间,不知不觉被他的博大胸怀所征服,而这种怜悯之情无疑缘于他埋藏在生命深处中的那份大爱,这是一位作家高贵的心灵的表白。

    谢望新的不少散文都执着地回忆书写这些散落于自己生命中的家族记忆,并从身边亲人颠沛流离的身世中,看到了历史和社会对一个人命运的摆弄。他从自己的视角出发,忠实书写自我,记录了人在情感和现实之间的痛苦挣扎,还原心灵的真实和人性的温度,因此他的笔触总是隐含着古典式的爱与悲悯,忏悔的锋芒直指灵魂的内核,发人深省。也或许,这正印证了那句话:“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三、个性的张扬:汪洋恣肆的言语风暴

    一个优秀的散文作家,必须有自己的个性,这样才能独树一帜。而个性的形成与环境和人生经历密切相关。博尔赫斯的人生经历极为简单,基本都在图书馆度过,可是他极富个性化的思想却在灵魂的幽深境界驰骋遨游,因此在他的作品呈现得五彩缤纷。散文的魅力在于,它是一种超越功利的文本,它的书写方式是最朴素的,也是最艰难的,那便是从真诚抵达真诚,从心灵走向心灵的,它最忌心灵的造假,诚恳庄重有感而发始终应是散文话语的主流。谢望新的散文显然是在坚守这种写作准则,在描绘亲情这片情感的汪洋时,他认真捕捉那些巨浪波涛和细微涟漪。我认为,在散文创作中,感情真挚是最重要的,同时,文字的灵动,境界的高远也是形成散文独特艺术美的重要手段。谢望新的散文看似朴实无华,可是构思精巧,遣词造句也相当凝练精准,有一种经过岁月历练后的传神和美感。在这些朴素的文字背后隐藏着作者高超的艺术技巧,他不露声色地寄寓内心深情,犹如陶潜的诗文,大巧若拙,充满诗意和哲理。

    汪洋恣肆,动辄数万言,这是谢望新散文作品的亮点之一。作家贾平凹曾旗帜鲜明地打出“大散文”的理论主张,他认为当时国内的散文界“浮靡甜腻之风”盛行,缺少雄沉之声,而“靡弱之风又必然导致内容琐碎、追求形式,走向唯美”。贾平凹进而提出:“‘大散文’是一种思维,一种观念,不能简单说成这样写就是‘大散文’,那样写就是‘小散文’,或别的不大不小的散文”。因此,“大散文的观念要注入我们的意识里,深深地注入”。自从出现 “大散文”的说法后,散文自此跳出了狭隘的政治化的歌功颂德的小天地,开始关怀人生,包容万象,从内容和形式上都有了转变,完成了自己由“小”到“大”的转变。谢望新坚持思想的独立性和思考的深刻性,他反对矫揉造作,反对人云亦云随声附和,与奴颜婢膝的奉迎决绝。谢望新曾在一次文学研讨会上说“作家对现实生活的观察、了解的深刻程度和对社会现实思考的深度和广度,就决定作家的作品审美品位和审美价值。”而深度和广度,反映到散文中,就是一个“气象”问题。谢望新有丰富的人生阅历,也有敏锐的观察视角,所以他的散文自有一种“大气”贯穿其中。比如在《珍藏起一个名字:母亲》这篇作品中,作者并没有单纯讲述母亲的故事,也没有一味的倾泻自己对母亲复杂的情绪,而是上升到更高的境界,直达生命真谛的哲理,用“偶然与必然的规律”来评价母亲的故事。最后他说:“我认定,亲人之间,特别是至亲之间,一定有灵魂的感应。”]因而导出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却能与母亲在电话里对话。作者无意珍藏母亲,却有意将母爱张扬。这篇长达万言的散文把母亲赤裸裸地公诸于世,让自己怀念的同时,让读者知道“我”的悲惨身世,母亲的悲苦,记住“我”有一个这样不幸而又充满人间真爱的母亲,同时引发出人们对于生命对于亲情更多的思考。这就使得散文不仅仅局限于个人的小情怀,更能体现力度和深度。

(作者:曾海津)

    (注:谢望新,著名作家、评论家。现任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品》杂志主编、中国作家协会理论批评委员会委员。)

来源:《东坑》报 编辑:东坑广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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