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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山桥 神山码头 神山搬运站 沉淀在寒溪河中的往事
阳光东坑  http://dk.sun0769.com/   2016-03-25 10:45
    神山是寒溪河中游北岸的一座小山。神山桥,神山码头,神山搬运站都是神山脚下的建筑物。地处东坑镇的丁屋村和横沥镇交界处的这段寒溪河,过去本无桥,只有横水渡。这个横水渡是寮步、大岭山、大朗等地人来往广东省著名牛墟横沥的必经之道。为改善交通,1963年,当时的东莞县政府决定在这里建一座桥,以方便寒溪河两岸物资的交易和交换。大桥1963年动工,1964年建成以来,以山为名,取名为神山大桥。有了桥就有了码头,也取神山之名,为神山码头。有了码头就有货物泊岸,搬运站也应运而生。搬运站同样指山为名,名为神山搬运站。

    神山桥,神山码头,神山搬运站的规模都不大,历史也不很长,但这些以神山取名的桥、码头和搬运站却为当时的寒溪河上游发挥过不可或缺的作用,在东坑镇,特别是丁屋村人的心中,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

    1、50年前只有渡头而没有码头 

    寒溪河的形成有多长的历史,相信没有人考证过,也不可能考证得到。此河虽不大,长度也远不如东江。但在交通还比较落后的过去,这条河一直是茶山、东坑、寮步、横沥、常平以及上游居民的交通大动脉。

    从大圳埔边寒溪小闸溯河而上,穿过大圳埔寒溪河就从两座小山丘之间蜿蜒通过。左边高点的山也不高,海拔只在100米以内,既不雄奇,也不峻峭,不知何故居然起了个让人听了都有点敬畏的名字——神山。

    据丁屋村退休老师丁文华介绍,东坑地处寒溪河的中游,属东莞的埔田地区。东坑、横沥两镇就分隔在寒溪河的南北两岸。上游经常平、樟木头等镇,直至深圳。河虽不大,不长也不深,但却是两岸人民的生命之河。人们用它防洪、抗旱、灌溉农田耕地。通过它将货物运至东莞、太平、广州、石龙、惠州、河源等地方。

    丁屋村在寒溪河之南岸,与神山隔河相望。村边有个横水渡,叫神山渡口。在寒溪河上还没有桥梁的过去,方圆百里的人要往来横沥牛墟,神山横水渡是必经之渡口。

    1958年,20岁的丁文华就曾在这个横水渡当过艄公。丁文华介绍,1963年以前,东坑、横沥、大朗等地都属常平公社管辖,他撑渡时,神山横水渡属丁屋村的。他回忆说,那时党和国家宣传的是“一大二公”。新中国又成立不久,人们的思想很单纯,渡口只是为方便群众通过,而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因此村里规定,凡是常平公社的人(包括现今的东坑、横沥、大朗、常平四镇)经过横水渡均不用付费,其他公社的人过渡每人需付5分钱作过渡费。

    2、 建神山桥改善交通 

    寒溪河虽不大,但它阻隔两岸的交通,给两岸物资的交流贸易带来不便。而两岸的东坑、横沥、寮步、大朗、常平、茶山等地均是东莞的人口稠密地区。横沥更是广东省著名的牛墟,到横沥的人挑着货物,赶着耕牛过渡是极为不便的。寒溪河上没有桥既给交通带来不便,也阻碍经济的发展。

    1963年,当时的东莞县委县政府决定要在神山架设一座桥梁,以解决寒溪河两岸交通的落后状况,促进两岸经济的发展。大桥于1963年破土奠基,经过一年的艰苦奋战,于1964年建成通车,取名为神山大桥。

    随着神山大桥的建成通车,神山横水渡也完成了历史使命,成为过往行人的记忆了。

    3、神山码头和运输队建立

    神山大桥建成后犹如一扇大门把大船(15吨左右)挡在大桥的下游,15吨或以上的船过不了神山大桥,这也给沿河的运输带来一定的困难。为解决寒溪河上下游货物的运输,1964年在大桥建成通车的同时,神山码头也落成投入了使用,15吨以上的船从此就只能泊岸神山码头了。大船在神山码头卸货后再转装扁舟运至横沥、常平等地。神山从1964起就成了一个货物的中转站。为了改善货物的中转运输,也就是1964年东莞县组建了峡内运输大队神山运输三小队。这个神山运输三小队就负责寒溪河上游的运输工作,办公楼就建在神山桥头的路边。
     
    4、神山搬运站应运而生
    
    有码头、有运输队就必定有搬运站,因寒溪河的神山地属东坑镇的丁屋村,建码头、建货场、建仓库等,必须要占用丁屋的地方。丁屋是个人多地少的村庄,作为补偿也好,照顾也好,当年的东坑公社就将搬运站的组建、搬运队伍的组成等全部交给丁屋村负责。其时搬运站的站长就是现年68岁的丁沛光。

    据丁沛光介绍,神山搬运站建成之初,有搬运人员50人,他们都是清一色姓丁的。人员大部分是丁屋村各生产队抽调来的,有的则是从小塘、龙坑、初坑、正坑等村派来。

    为什么要在小塘、龙坑、初坑、正坑等村抽人呢?丁沛光解释,搬运工做的是气力功夫,所搬的货物每件都在100斤以上,重的是几百斤,那时比较落后,没有吊机,又没有汽车等起重运输设备,一切货物都是靠人力搬运。丁屋村人口不多,才1000来人,除老弱病残和妇孺外,强壮的男性劳动不多,农田又要耕种,若50个腰圆体壮的人都在丁屋抽调,势必影响农业生产,在以农业为主的过去,集体经济很落后,村民的生活还比较困难,有时,特别是三穷四屈五难挨的季节,常有人为两餐而发愁呢?能有搬运站这项副业,从中挣些血汗钱帮补下家用,丁屋村人还是觉得高兴的,但要抽50人就觉得有困难了。

    怎样才使农业生产和搬运两不误呢?丁屋人认为肥水不应流入外人田,本村劳动力不足,找人帮忙不如在小塘、龙坑、初坑、正坑等丁姓村中找,名额是各村的3-5人,就这样凑足了50人的搬运队伍。

    5、最难过的是跳板 最难搬的是红糖 最难受的是搬石灰

    现年59岁的丁广祺,1976年被安排到搬运站当出纳员,当年,27多岁的他,是搬运站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他说从1976年进搬运站,一直到1984年搬运站解散,他足足干了8年。

    丁广祺介绍,30多年前,东莞是个农业大县,还没有什么工业,有的都是与农业生产有密切相关的。如化肥厂、氮肥厂、磷肥厂、农械厂、农机厂之类的比较多。其时搬运站所搬的货物大部分都是化肥、大米、豆类、糖、石灰、水泥、农药,还有油盐、酱醋等。丁广祺虽然是出纳员,但并非专业的,有货到时,大家要一齐搬。回顾在神山搬运站工作的八年经历,丁广祺认为在搬运站干活,首先要学会走跳板。因跳板不是平地,它有弹性,在上面走动,跳板会上下跳动,把人和货物弹起而产生危险。行跳板关键是踏准跳板上下跳动的节奏,节奏踏准了,就跟在地上走路一样,人体及货物就能保持平衡,不会有什么事。若然节奏踏不准就会有连人带货掉进河里的危险。他说,1978年,搬运站来了个叫丁汉庭的青年人。他虽是丁屋村人,但从小跟着其父在外面读书,毕业后回家务农,当时生产队安排他到搬运站工作。一次在搬运货物时,他托了一包货物上跳板,因跟不上跳板跳动的节奏,失去平衡,连人带货跌落寒溪河里,胁骨也受伤了,在家休养了十几天。

    丁沛光和丁广祺都认为,在搬运站时,最易搬的是大米,虽然大米每袋都是200斤重,但其颗粒细小,用麻袋装着,托在肩上只觉得重而不会痛,麻袋是软的,特别麻袋的角,尖尖的,软绵绵的,揸在手上比较舒服。丁广祺说,在搬运站里,经常两个人3个小时就搬完一船(约15吨)的大米,也不觉得很辛苦。

    最难搬的是红糖。他说红糖并不重,只有100多斤,但红糖是用糖缸(缸瓦)装的,糖缸的边尖尖的,压在肩上有如利物刺肩的感觉,痛得钻心。糖缸很硬,体积高,伸长手仅仅可以揸住缸口借点力以扶住,在肩上稍不平衡就会滑下来,特别费力,因此搬红糖是最费劲的。

    最麻烦的是搬雪油(机油),因雪油是用大桶装的,一桶就有500多斤,需4个人合力才能抬得起来。4个人抬就要走两条跳板,踏上跳板时4人应踩相同的节奏,若有一人的节奏不合时,就会掉到河中,所以搬雪油时大家配合要很默契。

    最难受的是搬石灰。因石灰的粉尘多,搬石灰时每人都要戴上口罩,每铲一铲石灰又要轻轻地倒入箩筐中,尽量减少粉尘的飞起。如果石灰粉飞入眼里,会令人眼泪直流,睁不开眼的;若吸入口鼻中时,在石灰粉和气味的刺激下,会不断打喷嚏,喉咙干得难受。丁沛光说:“每次搬石灰,都要挑上几个对石灰不那么敏感而又特别有耐力的人去搬。”

    最难忘的事是什么?丁广祺认为做搬运工是很辛苦的,但最难忘的是1978年时,一次在搬运大米时,他托起一袋200斤重的大米,一脚踏在船头的船板上,正使劲用力往上走时,那块木板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了。听到响声,丁广祺顺势用力一推,把那袋米推倒在船里,可是小腿却被断裂的木板卡住。铁钉划破了他的小腿,鲜血直流,痛得他脸都青了。众人连忙把他扶上岸边,帮助包扎止血。坐在岸上时,他看脚上的伤口足有五六寸长。30年过去了,那条长长的伤疤仍留在丁广祺的脚上。
    
    6、搬运站解散
 
    1978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在中国大地上吹起。地处改革开放前沿的东莞,陆续有港澳商人到来投资办厂。初时几年,因交通的落后,载重5吨的车,在乡村泥路上都难以行驶,有碍经济发展的步伐。

    其时,东莞县委县政府及时将有限的资金投入到道路建设中。不久,一条条泥路成为水泥路,河流上架起座座桥梁。上世纪的80年代初,一座集水闸和公路桥梁于一体的、比神山桥还要大、还要坚固的桥梁通车了。此后,寒溪河上游的常平,又相继建成或扩建了几座桥梁。寒溪河上下游两岸的物资,再也不用船来运输了。随着寒溪河上桥梁的日渐增多,停泊神山码头的船越来越少了,而神山搬运站也因业务的日渐萎缩难以为继。

    1984年,运营了20年的神山搬运站无奈解散。神山桥、神山码头、神山搬运站已成记忆。

    “卖身节”前夕,我到东坑采访,在丁文华、丁沛光、丁广祺三人的带领下,来到曾经货如轮转的神山码头原址。神山大桥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个已长满杂草的桥头石墩。村民说,神山大桥是1963年用取自自神山的石头和水泥钢筋等建起来的。1964年桥梁建成通车,尽管因当时财力、物力和技术所限,桥的负重量并不很大。但它的通车使埔田片的交通状况得到改善,使用近40年之后,桥身因不堪重负而伤痕累累,早都成了危桥。去年,为治理寒溪河,就把已荒废已久的神山大桥拆了。对岸旧桥头的地方,现在是一个正热火朝天地建设中的水利工程工地,工人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神山脚下的神山码头,则一片凌乱,船不见了,大大的货场上人影也没有,杂乱地堆放着一些待售的石灰。岸边一座大概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旧房子,柴门紧锁。我亦步亦趋走到紧闭的大门口,试图寻找过去的一些痕迹。大门口的左边,隐约看到“霸王”两字,我猜说:这是文革时期留下的对联。这下联大概是“不可沽名学霸王”,上联就是“余将乘勇追穷寇”,此对联是文革期最流行的对联之一。我问丁沛光,这座房子是不是神山搬运站的办公楼,他摇头否认说:“这是民船的办公房,不过搬运站的人无事就在这房子里跟船队人的闲谈。”

    说话间,从隔壁的房子里出来一个人,在生火煮着什么东西,我便与他聊起来。原来他从广西平南来这里,利用这个废弃的码头和货场卖石灰,住在这房子的二楼,有14个年头了。他试探性地问我,是不是要把这座房子拆掉,我反问:“你是怕这座房子被拆吗?”他答:“这房子下雨时会漏水,拆不拆无所谓,房子又不是我的,反正这里正在修水利,生意也不好。”他表示正考虑把石灰场搬到其他地方去经营。

    站在破败不堪的桥头上,丁文华、丁沛光、丁广祺深有感触,时光过得真快,建神山大桥前,他们都是在血气方刚的青年小伙仔,他们分别在这里撑过渡,当过搬运工。一晃几十年过去,东坑今非昔比了。曾经躬耕的土地,如今成了工业区、住宅区。过去的村民如今换了一种称呼,是居民了。神山桥从建到拆,神山码头,神山货场办公楼从建立到废弃,神山搬运站从组建到解散,他们都亲历过,见证过,如今一切都灰飞烟灭了。当年壮如牛的小伙子,如今个个白发苍苍,成为退休老人,神山的货物中转站,过去的神山的往事,已随寒溪河水,静静地流向远方。(作者:梁剑华)
来源:东坑镇“三古”办 编辑:钟少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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