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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星剑传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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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言
在《亭岗劫难记》中，我提到了一把七星剑，由于资料不齐全，就凭我的历史知识说七星剑是南明小朝廷赐给黄光龙的。黄屋村的村民也对这把宝剑的来历众说纷纭。后来有人说要想了解这把宝剑的来历，最好去拜访一下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黄汝春，说他记性甚好。于是在一次下课后，我在黄屋公园找到这位老人。
黄汝春老人很热情，邀我到家中看了族谱中有关黄光龙的记叙，这时，我才知道自己错了，赐七星剑是清廷的事，当时是顺治三年，清军刚进入东莞，开始了清王朝对东莞的统治，但遇到很多义军反抗。清王朝急需要当地的人帮他们维持治安，而刚好黄石印黄光龙组织琥珀坑三村壮丁，打败了李万荣卢钩鼻这伙贼众，正适逢其时。因此，清廷很快就赐给黄光龙七星剑，叫他遇寇则除，维持清王朝的统治。
于是，在黄汝春老人的娓娓叙谈中，我又知道了围绕七星剑的另一幕惊心动魄的故事。
一、七星剑出山
黄屋村在青鹤湾边。青鹤湾在进入寒溪河时，在马腰岭边转了个弯，给这里留下了一块山明水秀的宝地，吸引了黄氏先人在这里繁衍生息。
明万历28年（1600年）的一天，阳光灿烂，一片云带从神山飘来，翻滚腾挪，犹如一条白龙在黄巷岭上盘旋了几圈才散去。村中众人惊诧不已。这时，有一个孩子出世了。面对这种异像，父亲给这孩子取名云灿，字光龙。
黄光龙长到7岁时，寄居在寮步鹧鸪坑村的姐夫处。姐夫见他聪慧，让他在村中的私塾上学。黄光龙小小年纪，勤奋好学，非常用功，很快羸得了先生的喜爱。
一天早上，有两个财主的孩子到鹧鸪山上掏鸟窝、偷龙眼，上学迟到。先生见他们头发乱蓬蓬，衣衫不整的样子，便罚他们要背识《诗韵》中的《十一、真》才准放学，并说：“偌大年纪，进学已经多年，还像只甩绳马骝顾着贪玩，真没出息。你们看人家黄生，已背到下卷《咸》韵了，要向人家学习啊。”
这话本属平常，想不到却激起老财顽童的妒恨，本想发作，无奈先生手拿戒尺在旁看着，两人只好“韩五鬼，李三人。北魏对西秦……”断断续续地读着，边用眼斜瞪着黄光龙，一副要给黄光龙一些颜色看的样子。
有一次，老财的孩子趁先生在厨房煲饭，又仗势欺人了。黄光龙和他们理论，那两小子口屈词穷，辩论不过，就喊打喊杀，惊动先生。先生赶来把他们责骂一番。两人不服，说先生偏心，争着外姓人，回家添油加醋地告诉其父。财主来到，气势汹汹地指着黄光龙骂道：“野狗无知，今世却来摸虎口！”
黄光龙面对财主的无理，鄙视地一笑，从容回答：“鲤鱼有鳞，异日定要跳龙门！”
财主见他出口不凡，怕他将来一旦做了大官，会找他们的麻烦，只得气咻咻地走了。这样，两财主仔更加和黄光龙结下了仇隙。
一日，晴空万里，正是“夏日炎炎似火烧”的天气，学生精神懈倦，懒于读书，先生便放半天假，自己顺便到寮步访友。黄光龙见时间还早，在私塾里继续温习。两财主仔见先生走后，认为报复的机会到了，趁黄光龙聚精会神写字之际，扑上去将黄光龙扳倒，按住后就绑手绑脚。黄光龙想要挣扎，但财主仔四肢发达，捉得他紧紧的，哪里挣扎得起？张口刚要呼喊，马上被一团烂纸堵住了嘴。就这样被他们抬出门外，用一张打禾的谷围卷住，放在禾塘上晒。
黄光龙的姐夫一家从田里回来，已近中午，见屋门紧闭，好生奇怪，心想：往日这个时候，黄光龙已煮好饭等他们吃的了，为什么今天这么迟还没回来？莫非被先生留堂？开始也不在意，动手煮饭做菜。煮好饭后，还不见黄光龙放学，他姐姐就到私塾去找。途中见到一些学童都说先生下午放假。
来到私塾，只见台凳有些凌乱，书箧还在，只是人却不知哪里去了。当下他姐姐十分焦急，到处呼喊，并无人回答。因天气闷热，找得几下，大汗淋漓。全家人在水塘边鹧鸪岭都找遍了，都不见人，急得他姐姐放声大哭，谁知黄光龙被卷在谷围里正晒得半死？
当天，先生被朋友留住吃饭，临夜才回来，进村后有人告诉他：“黄光龙失踪了！”先生非常吃惊，心想：放学时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这么一个聪慧的孩子，如果出事，真是可惜啊。他快步赶回私塾处，见一谷围横在地堂边，用脚踢了一下，觉得沉重，并隐隐有喘气声。急忙打开一看，只见黄光龙奄奄一息的躺在里边。
黄光龙被抬回姐夫家后，全身用凉水敷过，又灌了几口粥水，才悠悠醒了过来，对着先生断断续续说了事情的经过。先生默然了一会，对他姐夫说：“你送他回家去吧，这次算他命大。在这边迟早会被害死啊。”
黄光龙回到黄屋村后，继续努力，终于在万历四十八年（1619年）考中秀才，又在崇祯六年（1633年）中癸酉科第二十六名举人。正当黄光龙在科举场中得意，要大展宏图的时候，明朝已进入风雨飘摇时期，内忧外患不断，流寇盗贼四起，便没有再出仕。
后来，在顺治三年（1646年），李万荣、卢钩鼻带贼兵围攻琥珀坑三村，黄光龙和黄石印一起组织三村乡绅，在天马书院（在马腰岭山麓）歃血盟誓，使三村互为犄角，保卫家乡，并主动出击，设伏于美人照镜岭凹，在彭塘桥水勒坝大败李万荣卢钩鼻（详情见拙作《亭岗劫难记》）。
清广东提督李成楝将这件事上书清廷，清廷很快降旨给黄光龙（原文照录，未用原格式，不敢用标点断句。录自《黄屋村族谱》）：
奉天承运
皇帝敕曰俊杰识时垣舍暗以投明贤士为君亦出庐而就聘兹广东道广州府东莞县琥珀坑黄云灿登故明乡荐未膺爵禄遭明鼎革豹隐山林朕天命既归河清海晏奈山乡僻壤小丑未靖民难乐业诏封疆大吏举荐贤良为乡总约务期盗息民安两广总督广东巡抚题荐尔才能靖盗德可安民授尔九十三乡总约便行兵备事遇约属寇警听尔诛灭尔宜矢工矢慎无忝厥任钦此遵此
顺治三年九月二十九日 敕
同时，授予黄光龙一把宝剑，剑身上七颗铜星，在剑脊中闪着金光，于是称为“七星宝剑”。这样，七星剑就出山，加入刀光剑影的战场了。
二、七星剑出征
黄光龙三呼万岁后，接过七星剑供在祠堂的神台上，拜了几拜，然后抽出来与众人观赏，只见黄澄澄铜镶把闪闪生辉，青森森剑锋寒气逼人。七颗铜星金灿灿如同北斗排列在剑身上，耀人眼目。众人不禁喝彩。有一只《一枝花》的曲子唱得好：
离匣牛斗寒，到手风云动。插腰肝胆破，出袖鬼神伏，正直规模。香檀把虎口双吞玉，沙鱼鞘龙鳞密砌珠。挂三尺壁上飞泉，响半夜床头骤雨。
当时形势，像唐诗说得那样，“三川北虏乱如麻，四海奔腾似永嘉”，南明小朝廷已无力回天，但当时打着抗清旗号的各种势力还在活动，鱼龙混杂，有些成为流寇盗贼，四处破围劫寨，使得生灵涂炭。黄光龙接受任命后，用七星剑联络九十三乡人民组织乡勇经营围寨，务必做到有恃无恐，使这一带地方成为乱世中的乐土（《族谱》中语）。
李万荣、卢钩鼻从亭岗退兵后，沿路劫杀，辗转来到常平镇的旗岭立寨。这座山岭，绵蜒几里，像一面展开的旗帜，但见它：
山草发，野花开，悬崖峭嶂；薜萝生，佳木丽，峻岭平岗。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拥翠弄岚光。
真是一座好山，真个是：
鸟啼人不见，花落树犹香。雨过天连青壁润，风来松卷翠屏张。
李万荣、卢钩鼻他们看了，都说好山。卢钩鼻说：“这座荒山，四面都是高岗，可以安身。我们上去，分为两寨把守，任他千军万马，也不怕杀得进来。这真是天助我们。”众人听了，也都欢喜。于是李万荣、卢钩鼻便依山梁地势，分开前后两寨，搭盖草棚。从此，他们便在山中操练人马，旗岭成了这群绿林盗贼的巢穴。（后来李万荣他们失败，有风水先生说旗岭的旗头指错方向, 当然这是迷信。）
一日，李万荣，卢钩鼻带人到司马一带活动，卢钩鼻看到有根石柱，粗如大杉，长约一丈，不下千斤重。卢钩鼻说：“寨中有条锚竹柱不堪重负，下雨时摇摇欲坠，这石柱刚好用得上。”说完，夹起石柱，径回山寨，别人想换一下，也不肯（该石柱现存常平镇卢屋祠堂外。）。
途中，李万荣见几位抬米的喽罗走得上气不接下气，便叫他们倒成一担，有三百多斤，李万荣担起就走，翻山岭如走平地，一直担到寨中厨房，气也不喘一口。
众喽罗见李万荣，卢钩鼻如此神力，都惊呆了，尽皆佩服不已。
1647年10月，东莞的张家玉抗清失败。在肇庆的南明小朝廷和在广州新拥立的朱聿粤小朝廷两家争斗内讧，被清军乘势平定，灭了广州的小朝廷，肇庆的小朝廷被追到缅甸，南明王朱由榔被俘殉难，明朝灭亡了。清军可以腾出手来，于是调动兵马，对李万荣、卢钩鼻他们进行围剿，要黄光龙用七星剑调用九十三乡的乡勇参加出征。
黄光龙挂剑骑马，率一队人往旗岭进发。沿路只见很多村庄，因为战乱和遭到流寇的洗劫，成为废墟，白骨暴露，满目凄凉。九江水边，“水自潺潺日自斜，尽无鸡犬有鸣鸦。千村万落如寒食。不见人烟空见花。”到处是“竹里闲窗不见人，门前旧路生青草。”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黄光龙他们和官兵来到旗岭下，安下营寨，第二天，向李万荣卢钩鼻一伙进行进攻。这样，旗岭山下，顿时旌旗遍地，战鼓如雷，喊杀声惊天动地。李万荣，卢钩鼻等在山上，向下观看，只见清军队上，刀枪耀眼，盔甲鲜明，人马强壮。李万荣看了，倒吸一口冷气，不禁轻轻地说：“好厉害！”卢钩鼻听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时，清军中“咚咚咚”三声炮响，黄光龙一伙人随着清军杀向山上。
由于卢钩鼻将贼众分为两寨，互相救援，而且以逸待劳，清兵虽然勇猛，但一时也难攻上，反被山上的滚木石头砸倒，死伤不少。而李万荣他们居高临下，伤亡也不是很大。这样，一攻一守相持了十几天，山上的滚木用完，可以搬动的石头也少了，反击的力量便弱了下来，眼看山寨不能保住，卢钩鼻后来看到黄光龙这边比较杂乱，知道是缺少训练的乡丁，就和李万荣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不要死守这里，冲出去再作发展吧。”李万荣点头同意，当下吩咐众喽罗饱餐一顿，趁官兵还没形成包围圈，就从乡勇这边冲杀出来。黄光龙手提七星剑奋勇向贼斩杀，但也档不住贼众从上冲下的势头，被他们杀开一条血路，突围出去，流窜到大朗镇水平村的大窝山中。
清兵冲上旗岭李万荣的山寨, 大肆抢掠, 最后一把火烧得轰轰烈烈, 把山寨夷为平地。现在残留在山寨遗址中的那些碗碟墨黑墨黑的，听说就是被那场大火烧成这样的。
后来，李万荣、卢钩鼻他们被追到黄江的宝山菊坑峰中落草，并在宝山的菊坑峰周围挖了一道环山沟，引来山水阻挡清兵。这菊坑峰易守难攻，清兵每次进攻，都被居高临下的贼众射退。清兵冲了几次都冲不上去，伤亡很多。李万荣又派一些喽罗在环山沟中捉起一条条大鱼放入篓中，其实大鱼是些竹壳，是李万荣用的疑惑计。清兵统帅见上面有水有鱼，认为很难进攻，便传令撤退。后来，黄光龙向清军的统帅献计，从另一山头向李万荣他们盘居的菊坑峰顺风放石灰。清兵头目就叫人担来石灰，在和菊坑峰相邻的山头上，把石灰向李万荣、卢钩鼻一伙人撒去。风把石灰吹向李万荣的阵地，烟尘滚滚、笼罩山头，李万荣被石灰烧盲双眼，最后被清军冲上去杀败。现在时间已过几百年，菊坑峰的环山沟（当地人称为河沥）的遗址依然存在。
黄光龙带着七星剑随清兵出征，平定了东莞。清兵入主中原，对汉人还心存疑忌。现在清兵提督见这支自募自练的乡勇这么庞大，心里惊慌：一个李万荣就这么难对付了，如果让这些乡勇羽翼丰满，恐难节制。于是在平定东莞后，即把各乡的乡勇裁撤了。
黄光龙的事业，就像“一团茅草乱蓬蓬，蓦地烧天蓦地空。”有人说黄光龙是一条云气组成的龙，不能凝聚很久，一有风吹草动便飞散开去。当时不敢骂朝廷过桥抽板，就当这个解释吧。黄光龙看清这历来的“狡兔死，猎狗烹”的把戏，没感到什么遗憾，当下铺开纸，研好墨，记录下一首曲子：
曲弯弯，一轮明月照边关。恨来口吸尽黄河水，拳打碎贺兰山。铁衣披雪浑身湿，宝剑飞霜朴面寒。驱兵去，破虏还，得偷闲处且偷闲。
写好后，挂在壁上，想着曲中意思，韬光养晦，感谢天公，“甚也有安排我处”。从此只热心村中公益事业，过起“傲煞人间万户侯”的日子来了。
三、七星剑出鞘
看这一部分，要先耐心听我介绍一下事件发生地点的一些情况了。
在琥珀坑这一带地方, 乡村稠密，黄屋村的地理位置特殊, 一边靠着丘陵地, 农产品丰富, 一边向着寒溪河的支流青鹤湾, 水路运输频繁, 于是在这里形成了一个繁忙的码头，用红石砌成，叫炭步码头, 这里榕阴覆盖, 陆路交通方便，是各种物产交流的集散地。黄屋村的东边, 面对沙冲水域, 有一座古庙，前后古榕茂盛，香客很多，附近是黄氏宗祠。不远建有两排房屋, 成一条街道模样。在过去的太平时候，这里早晚两市, 摆满沙葛、菜头、蕃薯、豆类等各种农产品，也有从角社来卖虾、卖蚬肉等水产的村民。由于近在河边，大家称这里为“镇江市”。
由于战乱，贼来兵去，各地都“见饿殍成行街上，乞丐拦门斗抢”，这几年炭步码头和镇江市都冷淡了。现在黄光龙热心公益事业，把村中粮食均分，遣医治病，煮粥赈民，村民们度过难关，都对黄光龙感激不尽。为搞好治安，他主持制定乡规民约，其中有“不论文武官员，来往人等，凡坐轿骑马在村前通过，一律要落轿下马步行经过”等，一时间，村民的工作、生活都转入正常了。
现在局势稳定，又有黄光龙等乡绅的操持，炭步码头，镇江市又恢复了往昔的繁荣。每天早上，菜摊鱼档前都人来人往。卖茅根粥、糕仔的旁边都站着很多人，他们有些坐在凳仔上，有些站着，喝一口茅根粥，咬一啖糕仔，显出乱世后的无比满足。
一日，从细围木棉树下的路上，走来一个骑马的人。“马上谁家白面郎，扬威耀武甚猖狂”，从掘头冲那边沿田塍路飞奔而来，踢起一溜黄尘，到村口了也没有放慢的意思。这人就是鹧鸪坑曾把黄光龙绑在谷围里晒了一天的财主仔，另外那个在几年前因抢劫被人打死了。现在这个也已五十多岁了，但小时那种霸道的性情仍没有改正，在村中欺凌弱妇，抢占田地，成一大害，曾在寮步被人打断鼻梁，现在成为一副丑怪样子，只有那双阴沉沉的眼睛没有变。
这次，他经这里赶往常平，连奴仆也没带一个。当他昂然地骑马经过村前塘边的大路时，被几个青年看见，他们根据乡规，喝道：“喂，骑马的，请下马通过！”
他不理不睬，反而用马鞭把马屁股抽了一下。这马受了惊扬起蹄，“得得”地向镇江市那边跑去。经过镇江市，正好遇着早市，人比较多，他纵马踏进，踢翻了一个菜摊，众人不禁惊呼：“快勒马，快勒马！”他竟马不停蹄继续往前闯，把拖住他缰绳和他论理的老农拖倒在地，磕掉了两齿门牙，拉出了几丈远。红石路上，登时留下一片血迹。
这时，黄光龙在园中正拿着七星剑在晨练，“笑提常向尊前舞”，发着“未遂封侯把它久耽误”的喟叹。几个青年走来报信：“刚才有个骑马的丑怪佬，经过我村时不肯下马就走了。”接着，又有几个村民气喘吁吁地赶来说：“有个人骑着马，横冲直撞的，在镇江市把人撞倒了！”
黄光龙大怒：“光天白日之下，有这等横蛮的人。待我去看看。”村民们说：“恐已走出很远了。”黄光龙顺手挂上七星剑，牵上马，直往镇江市那边追去。
到了镇江市，见众小贩正收拾被踢翻的东西，一个卖豆腐的阿婆望着白花花的豆腐沾满泥沙，捡不回来，在哭着说：“这次连本钱都收不回了，叫我怎样生活呢？”大家见黄光龙来了，都一齐围上来诉说，说那家伙撞倒人后往常平方向跑了。激得黄光龙说：“这事不用着急，我定给你们一个了结。”说着，赶马往常平那边追去。
追出寮边头，看不到有骑马的人。问了在地里淋菜的村民说：“有一骑马的人往岗梓那条路跑去了。”黄光龙听了，双脚一蹬，策马扬鞭，一溜烟翻过山坡地，追到了岗梓，见池塘边的文阁下，一人在马上傲傲然的晃动着身躯悠然走着，黄光龙叫他下马理论，他置若罔闻。黄光龙追上前，说：“大胆恶徒，撞倒人竟无事一样，快回去赔偿认错！”那人一看，认得是黄光龙，真是冤家路窄，便说：“还认得我吗？从前晒你不死，让你活到今天，你能把我怎样？”
黄光龙听了一愣，仔细看清，依稀有些旧时模样，认得了从前害他的财主仔，一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就说：“想不到你这把年纪，一点也没长进，还是一样霸道，饶你不得！”说着拔出那把七星剑，往他头上砍去，把嚣张一时的昔日恶少斩于马下。现在，在黄屋村，黄光龙用七星剑斩恶人的故事家喻户晓。
尾 声
七星剑，“价孤，世无，数十年是俺家藏物。吓人魂、射人目，相伴着万卷图书酒一壶，遍历江湖”，曲曲折折经过几百年流传下来了。听说在1958年大炼钢铁时，被混在废铁中，差点被溶成铁水。1966年文化大革命中，又被抄了出来，要当四旧砸烂，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没有砸，躺在一个仓库的角落里，任蛛封尘埋。又过了好几年，终于有人记起这把宝剑，有两个人拿出来玩，并要试试是否能“削铁如泥”，于是被狠狠地往粗笨的柴刀上砍了几下。七星剑痛苦地叫了几声，崩了几个口子。连护手也被震得松脱了。
还好，七星剑逃过了劫数，后来被放进治委会，终于好好地保存了下来。七星剑乱世中出山，跟着主人上过战场，并诛杀过横行乡里的恶人，在现在的太平盛世中，不但在东坑镇，甚至在东莞市，也可算得是宝贵的文物了，我因为在黄屋学校工作，在黄汝春老人的介绍下，有幸和它见过一面，并把玩了一回。很感谢黄屋人民对我的信任，特记之。（作者：苏广明）
附：参考资料
1、黄屋村黄汝春先生收藏的《族谱》。
2、《东莞民间故事与传说》曾苏贵先生《李万荣智退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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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东坑镇“三古”办 编辑：钟少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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