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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禺祭祖记
阳光东坑  http://dk.sun0769.com/   2017-12-06 10:48
    (一)

    学校大概是放假了吧,没有人上课,课室里的课桌都一张一张的叠放了起来,天黒沉沉的,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在层层叠起的课桌上,不知为什么,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满叔己悠闲地平躺在桌面上面,睡着了。

    矇昽中满叔突然发现几个幽灵围绕着自己,一个个都披头散发、青面獠牙的,正指手划脚、咧开那干咧的嘴巴嘻嘻哈哈地笑着。满叔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心知肚明,这些大概就是人们传说中的“鬼魂”了吧,他是遇见“鬼”了。于是他本能地握紧双拳,拳头用力地向这些寃鬼打去。“鬼魂”消失了,但一会儿却又渐渐地围拢过来,并向他伸出了那象枯枝一样的双手,恐怖极了。

    满叔急得大喊大呌,但无论怎么喊叫他也喊不出声来,他痛苦极了,竟呜呜地哭了起来。课室的附近有一间房屋,劈劈拍拍的麻将声正从那里传来,他内心知道,这时候有一班青年正在那里打麻将,他要喊这班青年来救命,但他的喉咙似乎又被什么东西卡住,任凭他声嘶力歇,却也只能够发出那么一丁点儿的声音,满叔急了,望着鬼魂们那些狰狞的面孔,他提起右脚,用尽全力向鬼魂们狠狠地踼去……

    睡在旁边的满嫂突然被满叔重重的-脚踢中了她的小腿,吓得她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忍住剧烈的疼痛摇醒了正小声地胡言乱语、又哭又笑的满叔。

    “怎么,見鬼了?” 满嫂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挖苦地问道。

    满叔突然惊醒,摸摸自己的一身冷汗,刚才“三打白骨精”一样的镜头原来是一场恶梦,他再一次回想着梦中的那些可怕的片断,沉黙着,没有作声。

    “一定是昨天拜山时遇到鬼了,南无阿弥佗佛……南无阿弥佗佛……” 满嫂小声地嘀咕着,倒身入床,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满叔翻来复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不信邪,更何况昨日出发去拜山前他己在满嫂的命令下戴上了那只据说可以辟邪的玉石介指,怎么可能会撞“鬼”呢?他明白,发生刚才梦中的意境,使他胡思乱想的一定是他自己的身体问题,热火攻心,可能是太燥热了,想着想着,他忽然明白:一定是他昨天拜山太疲劳,而且晩歺饮了太多的酒、吃了太多的烧猪肉而火气攻心罢了。

    ( 二 )

    两辆豪华巴士满载着坑美村参加祭祖活动的李氏男性村民在高速公路上一前一后飞快地奔驰着,他们此行是去进行一年一度的拜山祭祖活动,第一站是广州番禺。

    满叔坐在前面的那辆车中,因为他几乎每年都去参加这样的祭祖活动,对所有的路程和怎样走法有利他都了如指掌,是一张“活地图”,此刻他正坐在司机旁边指手划脚地指挥着,有他,司机不用打开“导航”了。和满叔坐在同一辆车的几乎都是今年的“新老人”,(今年刚好达到六十虚岁的老人),他们是这次祭祖活动的主角。车厢的前面稳穏地平放着一只很大的“金猪”,这么大的“金猪”起码要成二百斤重的生猪才能烧制出来,“金猪”烧成金黄色,竖卧在一块长方形的木板上,两只耳朵中间插着一朵纸制的红花,两只前蹄跪着,非常虔诚地仰視着前方,这个造型是卖烧猪的老板特意做成的,为了这个“造型”,“新老人”们多花了一百块钱。除了这个烧猪,车上还放着一担竹篮,篮内装满了各种三牲水果,还有几个装满元宝、蜡烛、香、炮竹等的纸箱。

    由于出发的较早,路上不会遇到什么塞车的情况,所以我们很快就到了番禺。在一个叫鹭岗村的村边,两架旅游巴士停了下来,车门打开,男人们戴着太阳帽子魚贯而出,“新老人”们把“金猪”和所有的祭品都小心奕奕地搬下车来,两个“灯头公”(今年家里添上男丁的新老人)把“金猪”抬起,其它的“新老人”们担着竹篮,捧着装满各种祭品的纸箱跟在“金猪”的后面,不用指揮,所有的男人们都紧跟着“新老人”的后面,自覚地排成一列长长的队伍,向墓地出发了。

    穿过一条四米宽的水泥的大道,沿着那迂迴曲折的石级拾级而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我们老袓宗的墓园。

    这是一个枝繁叶茂,绿草绒绒的宽阔的山坡,老袓宗的墓地就建筑在这里。墓地很大,,墓园直径足有四米之多,前低后高,背依飘峰,前望螺岗,与大石水道遥遥相望。四周用青砖彻好,下面是一个用水泥铺好的半圆形平台,是供那些拜祭人站立行礼的地方。平台再上一级又是一个矩形的平台,也是相当的宽阔,中间有一个用砖、水泥砌好的神台,是用来摆放拜山祭品的,左右两边各设有一个很大的香炉。神台紧紧地向着最上面一层老祖宗的墓碑,碑高一米,是一块碉刻着金黄色碑文的大理石,镶钳在青石砖墙上,墓碑上刻着“宋四世祖显考李仙芝之墓” 十一个 金色大字,石碑后面安葬的便是我们李姓族人的一世始祖了。

    这一世始祖名諱李仙芝,祖居南雄,是从甘肃陇西迁来的,其实自李姓始祖繁衍到仙芝李公,己不知经历了几世几代了。这一世始祖李仙芝出生于书香世家,自小饱读诗书,经轮满腹,在附近乡中很有名气。因番禺那边要开馆办学,仰慕仙芝大才,不惜三顾茅芦,重金聘请他前去教学。

    於是这仙芝李公别却妻儿老母,只身一人离开南雄,来到广州番禺市猛涌乡,在鹭岗村开班授馆,一则以此传播中原文化,二来可赚取一点钱银以赡养家中老母妻儿。因仙芝李公博学多才,教学得法,与人和善,很受当地乡绅及弟子们的拥戴。

    这仙芝李公有一个习惯,就是他每天起床后必定要到书馆后面的山岗上伸拳展腿,吐旧纳新的。这里地名“多石岗”,虽不算高,但得天独厚,依山傍水,也有非凡的气势,因而有“铁灶留丹” 的美誉,是一块极佳的风水宝地。

    一天,仙芝在山岗上耍完一套拳脚功夫后,正当弯腰拿起衣服准备返馆教学时,他突然发现,在离衣服不远的地方有几个状如鸡蛋大小般的石头,圆圆滑滑的,很是好看。于是他低头把它们都拾起来,回书馆后放在书案上,慢慢地欣赏着。

    次日,当他象往常一样耍完一夽太极拳准备回馆时,又在原来的地方发现三只与昨日一模一样的石蛋。他覚得很是奇怪,於是又把石蛋带回馆中。

    然而第三、第四天都是如此。这令他惊奇不已,他突然醒悟到这“铁灶留丹” 风水宝地的灵妙之处了,他认真地想了一下,突然一种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油然而生,他要为后代、为李氏族人做一件“好亊”。於是趁今日书馆假期,他匆匆地收拾行装,告别乡绅弟子,回了一趟南雄。

    归到家中,他把儿子叫到跟前,这儿子名榉,号才榉,己成家立室,榉有两男,长子天棐,次子天谅。仙芝公把榉叫来后,吩咐他要认真培育两儿子长大成人,同时要孝敬母親,他并没有把自已内心想法、自己的计划完全告诉儿子,只是悄悄地告诉榉,等他去世后,什么也不要过问,只要把他葬在书馆后的“多石岗”上便可以了。

    回到番禺,一切依旧。一日,当学子们早上上馆时,却发现馆门紧闭,学子们以为先生打拳未回,於是纷纷拿出课本,在石级上、在树阴下面坐下,认真地读起书来,一时琅琅书声四起,在“多石岗”的上空飘荡着。但等呀等呀,时己日上中空,先生却仍未归来,弟子们覚得有些不对,於是合上课本,齐齐跑到书馆后面,向“多石岗”上望去,却不見他们的先生。於是返回书馆,一边敲门一边大喊先生,但任你喴破喉咙,却都不见先生回应。墙上又没有窗户可窥见里面情形,於是只好回家把情况告诉了他们的親人。

    大人们来了,他们匆匆地分析了一下都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于是合力把门撞开,穿过课堂,撩开先生睡房的门帘,却只見先生直挺挺的,安详地躺在床上,己去世多时了。

    乡绅们这一惊吃得不少,要知道:好好的一个先生忽然在他们这里出亊,他们要负多大的责任?他们啇量了一下,迅速地派人把这噩耗告知先生的家人。

    惊闻噩耗,南雄这边的親人们悲痛不已。但榉回想一下父親上次回家对自己的教悔和交代自己要做的亊,似乎觉得己有些先兆,他仿佛己知道了父親的死因,于是带着天棐和天谅,跟着来人来到了番禺。

    到了番禺,父子三人对住先生的遗体嚎啕大哭,悲痛万分。最后榉提出要把父親葬在“多石岗”上。

    鹭岗村的乡人们,他们耽心极了、害怕极了,好好的一个先生居然无缘无故的死在他们的书馆内,他们不知要负多大的责任,他们担心死者家属会向他们提出过分的要求,或者把他们告上法院,使他们惹上官司。直到听了榉提出的要求,他们那紧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莫说安葬先生只用了“多石岗”的一席之地,就算把“多石岗”整个送给先生家属也无所谓。于是乡人们诺诺连声,荅应了榉的要求。  

    於是乡人们帮助榉的三父子把先生的棺木抬上“多石岗”,放下纸钱祭品便陆续下岗回去了,因为榉谢绝了他们帮手安葬的要求,他们父子三人要親力親为为先生安葬。

    榉按父親的吩咐相好一块墓地,但一锄下去,锄头便蹦了上来,原来一寸的泥土下面全是坚硬的岩石,任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锄头也裂开了缺口也难动岩石分毫,換了几个地方也是一样。
夕阳己渐渐西下,父子三人仍找不到一个下锄的地方,他们急了,偌大的一个“多石岗”竞然找不到可以安葬父親的一席之地,想起父親的嘱托,想起生离死别的痛楚,榉突然向天空大喊了一声,随即流下了两行滾烫的热泪,在他的影响下,天棐天谅两兄弟竞也齐声大哭了起来。

    这时突然有一白发蒼蒼老叟从上空飘然而降,慢慢地立于岗顶。这老叟生得慈眉善目,一络雪白长须飘于胸前,身穿一袭白袍,双手紧握着一柄白色拂尘,只見这白衣老叟用拂尘轻轻地往岗腰上遥空一扫,又凌空飘去了。这只是一瞬间的亊情,父子们还来不及弄清情况,更来不及向老叟漠拜,白发老人己不知去向了。父子三人惊奇不己,回头一望,却见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地上有一些闪闪发亮的东西。

    父子三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向发亮的东西走去,近前一看,原来是一些圆圆滑滑的、与先生在书馆中摆放着的一模一样的石蛋,这些发光的石蛋竞然自动地排列起来,在地上围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长方形。惊喜之余,他们犹豫了一会,榉便抡起锄头往矩形中心一锄下去,却毫不费力地挖起一坯黄泥,原来在石蛋圏住的地方尽是松土,除此之外皆为岩石,父子三人高兴极了,一齐恭恭敬敬的望空拜谢,多谢仙人指点。然后他们用锄挖,用手捧,把矩形中的泥土都挖了出来,但相当奇怪,当他们挖下大约两尺左右的深度时,刧又挖不下去了,因为下面又是那些坚硬的岩石。没有办法,他们只好清理好穴中泥土,小心地把先生的棺木放进墓穴之中,说来也相当奇怪,这墓穴不大不小,却刚好能够容下-副棺木,这墓穴的大小尺寸竞和棺木一模一样。他们把从穴中挖出的泥土全部放回穴中,砌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坟,又怕雨水冲丢泥土而露出棺木,便用岗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块把泥土坟全部覆盖,摆上祭品,点着香烛,烧掉带来的各种各样的纸钱,望着土坟又痛哭了一回,然后拜了几拜,回家去了。

    自此之后,南雄李氏族人便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单单榉之长子天棐就连生昴英、壁英、奎英、轸英和翼英五子。且子孙后代大都官运亨通,人材辈出,衍生出无数的达官贵人。榉之长子天棐就官至宋朝宣奉大夫,太子太师;长孙昴英甚至高中探花,荣归故里呢。

    现在仙芝公的后人己遍佈岭南各地,眼前的这座颇有规模的古墓,是经过李氏家族无数代的后人们不断重修才使得当年“多石岗”上的那座小小石坟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站在墓前,怎能不令人浮想连翩,对先祖肃然起敬!

    “新老人”们把“金猪”和鸡公等祭品摆放好,在墓碑上贴上纸钱,然后往神台上的洒杯倒上满满的三杯烧酒,把香和蜡烛点着,并点燃了那些带来的各种金银元宝、阴间纸币,然后往扎在墓碑上的纸钱浇上一杯酒,剩余的两杯都恭敬地浇在碑前,然后点燃那串放在半圆形平台上的三十万头炮竹。炮竹声响过,人们便争先恐后地涌向平台,在平台上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向墓碑朝拜,有些人还闭着眼晴,口中发出只有自已才听得见的声音,他们大概是祈求老祖宗保祐他家发财添丁、好运频频吧。

    (三)

    番禺祭祖仪式结束后,巴士把人们又送到了增城。匆匆地吃完午饭,便向我们今天的第二个目的地一一"猛虎跳墙"走去。

    山很高,以前上山,山中小路迂迴曲折,荆棘丛生,甚是难行,近年来,为方便李氏后人前来祭袓,於是有些发达有钱的李氏族人们便出钱出力,从山底下修筑成一条四米宽的水泥大道直达山顶平台,但由于这大路十分陡斜,一般不够马力的小车根本不敢上去,够马力的小车也必须一口气的直往上冲,中途决不能停,否则小车就会倒滑下来,后果不堪没想。步行的人上去也很辛苦,有时需双手扶住膝盖,一步一步的往前行,由于路不太弯曲,上山的路是明显的缩短了,所以花了不太多的时间我们便气喘吁吁地登上了山顶的平台,再沿着那九九八十一个石级的阶梯拾级而上,便来到了我们天棐公的墓地。

    这墓地建筑得比先袓仙芝公的墓地更具规模,占地面积也很大,和先前的墓地一样,也有一个半圆形平台,供人行礼。二层摆设祭品的神台是用大理石块彻成的,前面雕刻着"宋六世宣奉大夫李天棐拜桌" 十二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拜桌后面也用金字刻着一一"光前裕后,褔泽綿长" 。拜桌两则同样地设有两个石香炉,拜桌正对着内层的墓碑,同样地墓碑也是紧镶在砖墙上,上面刻着"宋六世宣奉大夫(諱)天棐(字)益忱李公墓"下首用小字刻着:"昴英房、壁英房、奎英房、轸英房、翼英房众子孙立石" 。碑上的字全部涂成红色,平台上满是炮仗纸,墓地四周的墓壁上,满挂着很多形状不一的红纸字条,字条上分别写着:"番禺石壁房"、"广州泮塘房"、"增城白石房"、"南海東村李鍚祚堂" 以及"花山圆族理亊会祭祖" 等字,显然,在我们祭祖之前己经有很多各地的同姓族人来拜祭过了。墓的前面是-个状如刀削的山崖,高约三丈,恍如一堵墙壁,墓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小小山岗,远远望去,好像伸起的两只虎爪,於是就有了"猛虎跳墙"的美誉,是一个极佳的风水宝地。

    墓主人乃榉的长子,仙芝公的长仙李天棐,天棐公生前是南宋的奉直大夫,曾任南宋循州路通判,龙图阁侍制等职,所至惠民政清,宋帝赐紫金魚袋,为宋太子太师。

    把神台整理好,摆上祭品,做完了祭拜的种种仪式后,一个"新老大"拿出一张上面写着"东莞坑美绍徵堂祭祖" 字样的红纸条挂在墓壁上,众人又虔诚地拜了几拜,然后收拾好祭品,循原路下山,坐上汽车,继续向另一个地方出发了。

    ( 四 )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汽车停在增城朱村镇的一条公路边,人们走下车来,抬着祭品,又向着我们今天的最后一个目的地走去了。

    这最后的一个地方在朱村镇后面的神岗丰湖山上,离开大公路,走过大约五百米左右的羊肠小道,便到了一条小村,村子绕山而建,都是建在丰湖山下。听长者们说,这条村子的先祖是我们葬在丰湖山古墓的一个守墓人,当时安葬我们的先祖时,因为这个先祖是个官,是高中过"探花"的大官,所以害怕有贼人前来盗墓,于是在丰湖山下买了一些田地池塘,请了一个人在此看守,守墓人一边耕种养魚,一边看守古墓,让他自给自足。岁月浮沉,经过几百年沧桑变化,这个守墓人己从一个单身汉,一个草棚演变成象今天这样一个差不多有一千人规模的、富裕发达的村子了。

    穿过村子,沿着山脚下那成片的竹林中的羊肠小路随坡而上,渐渐地把那些直插云端的竹木抛于身后,离开竹林,再沿着山中的小路迂迴前行,终于来到了一个平整的山坡,先祖的墓地就建在这里。

    墓的结构与前面两座一样,都是里外三层,但墓地很大,前面左右两边都安放着一个很大的大理石座,座上都伏着一只气宇轩昂的石狮子,狮子吡牙咧齿,双眼都警惕地望着远方,守护着这墓中的主人。狮子旁边,各竖立着一根石制华表,这华表由大理石雕成,雕刻精美,高一丈有余,显得墓园恢宏雄伟,庄严肃穆,气派不凡。此处乃一风水宝地,名曰"猛虎下山",因墓地与前方九个山岗遥遥相望,九个山岗下九条村子的村民皆同姓为"江",故此处也有"一虎望九岗" 的美誉。

    这里安葬着的,便是令我们李氏族人骄傲的四世祖昴英公。

    话又说回来,自从天棐跟着父親才榉到番禺"多石岗"上安葬好爷爷李仙芝后,几年过去,天棐己长大成人,遂娶妻黎氏。这黎氏女知书识礼,孝敬公婆,倒也贤良淑德。一睌,夫妇二人一翻温缠之后,便渐入梦中,这黎氏娘子刚一合眼,忽见一颗金星从天而降,直隧落房外庭院之中,这庭院顿时火光冲天,金光遍地。黎氏惊吓之余,又見一个金色火球穿过房门,滾上床中,穿过棉被,进入黎氏腹中去了。这黎氏吓得大喊一声,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喊声惊醒了睡在旁边的天棐,天棐坐了起来,点着油灯,只見妻子脸色惨白,冷汗淋漓,急问妻子那里不舒服,要不要请郎中来看病,黎氏却竟然吓得讲不出话来,不会回荅丈夫的问话。一会,才结结巴巴的把刚才发生的情况讲了出来,天棐听后,急忙打开房门,认真检查庭院各处,又细察房门,觉得一切如旧,并无火烛发生,于是安抚妻子,说刚才所见,只是妻子作梦罢了。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黎氏把夜里发生的情况含羞告诉家公,这李才榉听完,知是喜兆,心里己明白了个八九,但他不说出来,只是对黎氏微微一笑,安慰了一翻。

    自此之后,黎氏便发觉自己有了身孕,十月怀胎期满,在南宋宁宗嘉泰元年(1201)九月二十一日已时,天棐房间内突然红光满室,香气盈盈,-婴儿从黎氏腹中呱呱坠地,这婴儿啼声响亮,红光满脸,生得眉清目秀,骨格清奇。李才榉把孙儿抱在手中,万分高兴,他心知肚明:此子乃天上二十八宿中的昴星下世,於是取名"昴英",字"俊明",号"文溪"。

    这昴英自小聪明伶俐,四书五经读了一遍便能倒背如流,百家诗赋,过目不忘,是同令少年中的佼佼者,被称作“岭南神童”。长大后参加殿试,被南宋理宗皇帝赵昀钦点为第三名“探花”,授汀州推官(掌管刑獄的官)一职。这探花公昴英为官清正廉明,不俱权势,为人仗义,簿名利,常利用自己的俸禄赈灾,政绩超卓,深得皇帝喜欢,子民拥戴。於是官运一路畅通,历任“龙图阁侍制”、“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 等职,在朝中监修国史。因生性耿直,在宝佑三年(1225)与御史洪天锡二人一同上疏弹刻奸臣贾似道、董宋辽等人贪赃枉法,再三上蔬不准而愤而辞官。

    昂英公辞官后回到广州,归隐于城内文溪边,又在城北白云山下构筑“文溪小隐轩”,常在此与朋友吟诗作乐,著书行世。闲时在溪边漁钓自适,不问朝政。宋理宗想再次起用昴英,授以“端明大学士”、“佥枢密院亊”等职,但昴英不为所动,几次下旨召见不回,宋理宗只好顺理成章,也不强人所难,为了表示自己对昴英的敬仰之心,於是御书大字,赐堂匾曰“久远”,又赐里匾曰“文溪”及间匾曰“向阳”给昂英公。

    理宗宝佑五年丁己(1257)八月初九日卯时,昴英公突然无疾而终。此时,岭南乡民突然看见天上一颗光闪闪的大星向东边坠去,远近乡民惊骇万分,不日便传来昴英公去世消息。噩耗传上朝庭,理宗皇帝更是惋惜不己,於是赐昂英谥号“忠简”,晋封“番禺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让昴英公名垂千古,万世留芳。

    在昂英公墓前,“新老人”们在供桌上排开祭品,人们都虔诚地祭拜着,缅怀先祖。先人的辉煌政绩,令后辈骄傲,先人的高风亮节,令后辈自愧不如,抚今追古,李氏后人定當奋发图強,超越先辈,为新时代干一翻亊业,务请先祖先辈们九泉之下,安息。

    (五)

    因为非常塞车,在增城到东莞坑美这一段路上,汽车走走停停,到达坑美,竟然用了将近三个小时。

    巴士在“祥记酒楼”停下,因为太夜,两个司机匆匆地在“祥记酒楼”吃了个“加料快歺”便开车回去了。

    人们走进酒楼,各自找个位置坐好,今睌延开十席,这顿饭是村委会请这些参加祭祖活动的人们吃的,人们悠闲地坐在那里,品着红茶,吃着乔头花生,谈论着今天拜山时所发生的各种趣亊,一边等待着酒楼“上菜”,他们一点儿都不急,因为他们都是本村人,吃完饭后行几步就到家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上菜了,主菜是“支竹羊肉煲”、“祥记手撕鸡”、“甜酸排骨”、“豉汁蒸白鱔”,煎、蒸,燉、炒各种时菜,加起来十个菜色,摆了满满的一桌。那个拜完山的大烧猪,切开后分开十盘,每桌一盘,几乎都没有地方放了。

    满叔等人从后边弄来二箱“百年糊涂”,拆开后分给每桌一支,自己却拿了两支回到桌边坐下,撬开瓶盖,给同桌的毎人都倒上满满的一杯,然后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干杯”,也不管别人饮不饮,竞一仰脖子,自己一口气把酒倒进肚中去了。

    “好洒”!满叔用衣袖抹了抹嘴唇,两只手指挾起一块烧猪就往嘴里送,这烧猪皮黄灿灿的,本来就很脆,加上拜山过程中在阳光下晒了这么整整一天就更加好吃了。满叔一边大囗大囗地把“百年糊涂”倒入肚中,一边又把醮上酱油的烧猪肉一块一块的往嘴里送,狼呑虎嚥,大喊大叫,成桌就他一个人讲话。

    酒足饭饱,人们陆续离开了酒楼,满叔把剩下的那杯酒饮完,提眼一望,整桌就剩他一个人了,於是赶紧吃了一块烧肉,也从“祥记”走了出来。

    满叔己记不起他饮了几杯酒,吃了多少烧猪肉,反正他始终覚得自己还没有饮够,从“祥记酒楼”出来,竟连挂在椅子上的太阳帽都没有拿,摇摇愰愰地回家去了。      (文/李仲球)
来源:《东坑》报 编辑:李晓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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